第六十四章 高潮(1 / 2)
枕鸿枕流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励帝已沐浴穿戴齐整,坐在正堂听大郎说话。
这便是枕月安排的好戏。
她一面叫翠湖连夜找到大郎,告知青娘在府中如何如何受罪,如何如何不好,撺掇大郎来御前告状。一面叫红胭二姐红梅开了四宜楼院子的后角门,今早偷偷送了大郎进来。
她这便是想一举掀了青娘的底子,叫励帝厌弃。如她所想,青娘这般只能依旧留在府中,且因着这一遭,两个哥哥也会因她攀高枝的行径而有所厌弃,加以折辱。是以,自己虽无法引得陛下欢心,也算报了昨夜羞辱之仇。
若励帝不是早便知道了青娘,还叫内卫细细查过,枕月此举,说来最起码能成功一半。
可惜......
大郎絮絮叨叨说到最后,重重磕下头去,“请圣人老爷开恩,还我娘子。他们家的二爷说话不算话,答应了我会对娘子好的,却教娘子受了这许多罪......”
这是枕月故意告诉他的青娘被枕流送了人遭了淫辱的事。
励帝一路听下来,回想昨夜青娘异样,有所触动。思索片刻,对大郎蔼声道:“你说的这些,自己便全不在意吗?若朕叫你得回妻子,你却因这些旧事介怀于心,不加善待,这当如何?”
大郎听出话音儿,喜出望外,拍着胸脯满口许诺不会不会,自己定会对娘子一如当初,绝无轻怠。正说着,成国公父子三人便过了来。
几人请过安,枕流当先一跪,禀道:“臣等治家不严,出了背主的奴才,还叫他近了御前搅扰圣听,实在万死,请陛下治罪。”
励帝将眉一挑,立刻抓住重点,“这是国公府的奴才?怎么朕听说的不是这样,”手点点大郎,“他说他是立了工契入府做工的良民,并非奴籍,还告你强抢人妻......嗯?江家小三子,朕从前倒没看出你还有这等出息!”最后一句,已语带调笑。
成国公先憋不住,“陛下圣明,我家这个马上就要参加今年春闱了,这等声名可不敢背在身上,若惹了言官弹劾考不成科举,小十来年功夫可全白费了!定是这刁奴心怀不满,有意诬告。我们家是有他的卖身契在的!”
“正是,”枕流上呈一物,“这是这郑姓汉子的卖身契,是去年六月签下的。”
又叩首道:“家奴扰乱圣听,欺君犯上,也有我们治家不严,随扈不周的罪过。还请陛下准臣戴罪行事,先处置了这奴才。”说着就要将大郎押下。
入了奴籍便是主人家的私物,想要如何处置便能如何处置,且以奴告主,自来便是大罪,不容留情。且自古惯例是官府不涉宗族事,若非良民,便主人家打死了官府也不予置喙。这说来也是封建王朝一大弊端了。
励帝看着那纸卖身契,沉吟不语。
大郎听得糊里糊涂,不知怎的自己就成了江府家奴,被侍卫扭了胳膊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着“我不是奴籍,我没有签过卖身契!”
宴息室的门“砰”一下撞开,女子披散着头发赤足冲了出来,撞开侍卫,像护雏的母鸡一样双手大张护住大郎,那长长的广袖散开,如蝴蝶的一双翅膀。
“娘子!”
励帝眼睛一眯。
青娘裣衽磕下头去,肃容道:“求陛下明察,相......郑家哥哥绝不是成国公府江家的家奴,求陛下明察!”
枕流在旁又醋又急又气,心想我又不是真要弄死他,只把他带下去罢了,你冲出来是要作甚。然则励帝在上,不敢造次,口中只端言道:“有卖身契为凭,这郑姓汉子确系我家的家奴。”
青娘抬起头来,双目赤红瞪向枕流,眼中无尽愤恨,直似无形的利剑,刺得他心头滴血。
只听青娘凄声道:“我不知你为何要害我相......为何要害郑家哥哥,只我知道,你强占于我,又迫郑家哥哥签下休书,教我夫妻生生分离,教我日日受你兄弟二人凌辱......你那纸卖身契从何而来,你自己心知肚明,却万万不会是我相公自愿签下!”
枕流双目圆睁,脸色白得像鬼一般,那句“教我日日受你兄弟二人凌辱”简直是一根带刺的荆条,狠狠一下子抽在身上,抽出遍体鳞伤的血窟窿。
枕鸿狠狠攥住枕流手臂,微颤着唇不叫他再说话。
青娘转而面向励帝,流泪泣道:“陛下明鉴,郑家哥哥于我又大恩,昔年我叫舅母强卖去......卖去青楼,求天不应叫地不灵,是郑家哥哥路过救了我,舍了多年家财给我一条活路......求陛下,求陛下开恩......”咚咚咚将头磕得震天响,“求陛下明察此事,还郑家哥哥清白......”
大郎在身后牢牢护着青娘,不叫侍卫碰到。此时见娘子磕头,心疼得不行,忙忙扶了她捂着额头揉。
励帝看到这里,心里略不高兴,咳了声,用眼示意了期恪一下。
青娘刚刚沐浴而出,身上只系了条极方便的白绫缎儿齐胸襦裙,外罩一件淡绿大袖衫,大冬天里可说是十分清凉了。期恪明了励帝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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