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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平妻(有人作妖有人作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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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要完了!

“爷,您跟我说说呗,”耿亮笑得跟哭似的,“我也给您参谋参谋啊!今儿那猫夫人就留下了,听说夫人可喜欢了!”

压根儿不敢说青娘一看纸条就恼了的事。

期恪想了想,耳根发烧,正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翠袖就过来传了话。

“夫人在绾春轩,请爷去一趟,说有要事与爷商量。”

......

绾春轩三间厢房,黑漆门扇上糊着烟红色的纱,映着绿树,色泽明艳。

正堂东西通透,中间隔了座黑漆镶螺钿的群仙祝寿屏风。南北两间厅室,一边错落有致地摆了罗汉床、太师椅,布置成待客的宴息室,另一边则摆了黑漆镙钿的圆桌、茶案、花几,是宴饮的餐厅。

出了厅堂向东,是点春院的正院,此际繁花落尽,已是一片绿意盎然。往西便是小庭,仍旧一派花木扶疏,蔷薇花架正对了西墙上的什锦花窗,又有半墙荼蘼,开得如火如荼。

期恪走进来,看了青娘脸色便知不好,当下提了心神,小心坐了罗汉床另一侧。

丹若上了茶,屏息退了下去,与其他几个丹避在廊下听候。

青娘冷冷清清的,也不生气,只淡淡将黎太太下午所说复述了一遍。期恪越听越觉离谱,险没将一双眼珠子瞪出来!

待听到“命中注定”“前世姻缘”“应娶作平妻”时,他将茶盏重重一掼,“胡闹!”

青娘住了话音,转过头来看他。

期恪连忙道:“我不是说你,是黎家......太不知所谓!”

“哦,是么。”

青娘漫不经心应了,定定看他一时,翘了唇问:“那是不是就不用为将军预备娶亲事宜了?我也好省下一桩事啊。”

期恪噎了噎,忽转过来“噗通”一下子跪在床边,抱住青娘的腰笑道:“我知道吾妻不会疑心我,拿这个出来说事不管用!”

可把他给聪明的......

咬一咬牙,青娘抬杠道:“既这样说,便娶了她也无所谓嘛,来人——”

就要叫人吩咐。

期恪忙捂了她唇,收了翘起的尾巴,也不嘚瑟了,“青,别叫外人介入我们之间......”

眼神一厉,青娘示意他放开。

“是谁将外人介入我们之间的?不都是你吗!”声音冷冽,话中意有所指。

“几株花儿就惹得你不高兴,还莫名其妙栽到我头上来!怎么,我画海棠就是惦记着江家的世子,那画竹子呢,画松树呢?是不是我还惦记着郑板桥,惦记着荆浩啊!”

郑燮,字克柔,号板桥,画竹四十余年,曾提有“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的绘画理论。

荆浩,五代书画名家,曾隐居泽州洪谷,为青莲寺绘《松石图》,传颂一时。

这一番话清清沥沥,冰雨一样砸下来,砸得期恪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晕头转向道:“......郑板桥我知道,荆浩是哪个?”

青娘没绷住,“扑哧”一下笑出来。

期恪见了,抱着她腰不撒手,越发无赖,话里话外只骂自己猪油蒙了心,又是自卑又是嫉妒,外带一点儿小心眼......一大通话说下来,总归全是他的错,青娘清清白白,一点儿也没惦记旁人的!

啧,这最后一句说得坏了。

就跟那句“喜欢就是原谅我了”一样,属于有事火上浇油,没事画蛇添足。

青娘原本都绷不住了,叫他这么一说又委屈起来。见他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儿,推开了人就要走。

“说来说去你就是认定我心里有别人,那还跟你过什么!干脆给你娶了亲纳了妾,咱们离得远远的,相敬如宾好了!”

期恪懵了。

他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紧紧随在身后一个劲儿地告罪求饶。青娘避不开,绕了去西边的庭院拐出去。

蔷薇花架下,半露着一张小小的石桌。青娘想起春日里与他一起的好光景,她亲手用竹子编了花屏,引了藤蔓和牵牛花上去,十分好看......

脚下慢了,一下子便被追上。

期恪贴上来抱住她,青娘心都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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