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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縁奇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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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嗯,那就先挂了。”

“那么下次再聊吧。”光勇说。

“下次再聊。”

光勇放下电话,倚靠着长几默默站立了一会儿。他仍然在心里勾勒着优的笑容。常常说出令人生气的话的红唇唇角翘起来,那光彩比起满开的蔷薇应该也毫不逊色。真想亲眼见见。下次见面估计就能见到了。

那时我的态度可得尽量温柔点,千万不要再惹他哭鼻子了,光勇暗暗想。

家里的厨娘阿渚正从走廊那头走过来,迎面看到光勇,停下脚步,用夹杂着很浓的千叶口音的东京话说:“遇上了什么好事吗,少爷?您看起来满面红光啊。”

“交到了一个正在翻译林·拉德纳的朋友。”光勇告诉她。

“交了叫什么林什么纳的朋友吗?那真是好呀,就是名字太奇怪了。”

“那个,朋友的名字其实叫优……”光勇更正道。

“嗯?什么?交朋友真是好呀,少爷的人缘真好,但名字真的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叫什么林什么纳哪。”

阿渚有点耳背,完全没有领会到光勇的意思,连小说家的名字都没有完整复述出来,絮絮叨叨着走过去了。而且,比起受过完整大学教育的少爷,自幼在八千代乡下长大、辗转于大户豪宅服侍的她更不可能知道林·拉德纳是谁,也不会对一个身处美国的新兴作家产生兴趣。不过,她对那次光勇带回来的报纸上印刷着的巨大萝卜倒极为关注,一直惦念着要是把它切掉做成料理会是什么滋味。“献给佛祖的供物一定很美味吧!毕竟有奥妙无边的佛法加持嘛。”这样热切的期念,令光勇不忍心告诉她萝卜的真实情况。

去学习院大学参加讲座那天,和优吃过饭并告别后,光勇果真乘上到达杉并区的电车,去了善福寺。然而他拜遍寺中佛堂,也没在哪尊佛像前看到登报的那只萝卜的影子,找到一位正在打扫前院的僧人询问后,才得知它因为近期气候温暖湿润异常,被献入寺中不久后就腐坏了,僧人不得不将它作为垃圾处理掉。

光勇的寻访萝卜之旅就这样惨淡告终了。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为了使自己的这次出行不变得毫无意义,光勇在寺中求了一枚灵签,签语是:“吉。枯木逢春生,前途必利亨;亦得佳人箭,乘车禄自行。”属于上签,可以自行带走。回家后,光勇把那枚灵签放在自己卧室的抽屉里,等待好运庇护,吉兆显现。

任厚生省官员的父亲在晚上七点回到家。一听到门外的轿车鸣笛声,母亲便急忙走到玄关处,给走进大门的丈夫脱下外套,交给女佣,边整理着他衣服上的褶皱边说:“今天比平时迟了半个小时到家呢。”

“正准备离开时,被北条侯爵叫住了,谈了会儿话。”北条侯爵在新内阁组建时被任命为厚生大臣,也就是父亲的顶头上司。维新之前,贵船家也是时任大名的北条家的家臣。种种因缘叠加,侯爵与父亲的关系颇为融洽,平日对他也十分厚待。每逢节日,子爵便会携妻与子登门拜访侯爵。

“啊呀,北条大人吗?他找你说了什么啊?”

子爵走进起居室,瞥了眼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怀表机关的光勇,说:“你一直记挂的事儿。”

“我记挂的事情可多了。别卖关子了,真讨厌。”

“昨晚还跟我说了一大通,这就忘了吗?”

“啊,是孩子的……”

似乎在谈自己的事情。光勇抬头看了眼站在起居室另一头低声交谈的父母,无法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不感兴趣地又低下头来,继续把玩着怀表。秒针迅疾而平滑的转动使他产生一种奇妙的眩晕感。口腔里好像还残留着羊羹的甜味。

“要是能成的话,真是一桩良缘。”

“是啊。晚饭时跟他详细谈谈。”

父母的对话结束了。稍后,一家三人走向餐室,在惯坐的位置坐下。佣人端上饭菜。

“北条侯爵的长子若泽少爷,你还有印象吧,光勇?”

餐桌上,父亲突然开口道。

“有啊。几年前不是去英国留学了吗。”

“最近回国了。”

“哦。”

“已经预定好在军部供职了。有侯爵铺路,大概很快就会升到佐官乃至将位吧。”

“北条少爷会去军部?”光勇讶异地问。

“是啊,怎么了吗?”

“有点儿惊讶,总觉得,”光勇说,“他不像适合干军伍行当的人。”光勇印象中的北条若泽气质高雅,文质彬彬,甚至有点病弱。上次见面是在数年前的羽田机场,还在读中学高等部的光勇由父亲带领着为他送行,水色晴空下若泽那通透得近乎半透明的白皙肌肤与少女般的纤弱体态仿若散发着哀丽的虹光,令他记忆犹新。

若泽喜爱读书。少年时期,他称光勇为训读的“光”。

“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贯彻家族的宏愿与父辈的意志,这才是继承人应有的态度。”

“可生活是自己的,”光勇忍不住反驳,“要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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