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们的过去（2 / 3）

蒙蒙细雨，中午出门的时候天气还好着，汤林没带伞。汤林路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看了雨伞的价格之后转身离开了，他没回头，但能清晰感受到店员赤裸的轻蔑的眼神。

纵使这种眼神他见识过很多，可他仍然无法淡然处之。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算很远，出了店门口，他就逃一般跑开了。

光线昏暗，他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远处撞上来的汽车。

“他妈的，你找死吗？”

汤林还没抬头，脖子就被一股大力掼起来了，他闻到了浓浓的酒气。

这人酒驾，还这么猖狂？不知道是因为深夜，还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后怕，还是因为对方是个犯了法的酒鬼，惨白着一张脸的汤林也有些怒了。

他抬头，满目的震惊，却怔愣在原地。

唐勉穿着得体的西装，领口却松松垮垮的，头发有些长，凌乱的散着，可仍然遮不住他满脸疲惫，脸颊上还有一个嫣红的唇印。

“你有女朋友了吗？”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倾泻而出，混着雨水的眼泪仍然咸涩无比，汤林醍醐灌顶一般回过神来：“对，对不起。”手忙脚乱就要离开。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唐勉认出这样的他以后，是什么样的心理？

唐勉却没松手，反正拉进两人的距离，两人的脸贴得太近了，那灼热的气息几乎将汤林的脸烧成灰烬。

唐勉居然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是谁？”

当头一棒！

汤林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委屈，唐勉失踪后，他幻想过千万种两人相遇的情景，可就偏偏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是不是别人的初恋分开之后都不会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姓名？

汤林逃走了。

接下来的三天，唐勉没出现，汤林说不出失落还是开心，看着门口匆忙的行人，他觉得自己与他们没什么两样，于唐勉而言，他就是其中一个罢了。

那个在他梦境萦绕的青葱少年，再也不应该出现了。汤林觉得自己真的该往前走了。一个星期后，唐勉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汤林，不好意思的，上次我喝醉了，没认出你！”

汤林已经很久不曾哭出声了，可唐勉一句话彻底将他佯装半年多的强硬轻易剥开。

唐勉说：“我能重新追求你吗？”

这不是询问，这是通知。汤林说了拒绝，可他心中无比清楚，最终他是拒绝不了唐勉的柔情的，只需要那么一点点。

父亲病的更厉害了，母亲也因为因为超市工作人员的失误摔了腿，左腿骨折。汤林心事重重工作也总是失误，三番两次记错客人的口味而遭受投诉，仁善的老板似乎也被他惹怒了，言语婉转的让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当天下午，却结清了他所有的工资。

唐勉这个时候又出现了：“重新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这次，汤林没再拒绝。这段时间所有事情的指向，都在将他往崩溃的边缘推去，他的世界濒临爆炸，可现在，唐勉就站在安全的地方朝他招手。

或许，上天认为初恋就该是美好的。

唐勉果然像个称职的男朋友，虽然不是事事亲为，但是出手十分阔绰。替他找了一分新的工作，清闲，工资还不低。

他工作之余还能抽时间陪伴他的父母了，借着工作之由，晚上跟唐勉一起偷偷摸摸的约会，吃饭，看电影，在无人知晓的酒店里亲吻，上床……

汤林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可就算是一场梦，汤林也不愿意清醒过来了。可谁有料到，第二天回家，他和唐勉的事情就败露了。

他和唐勉这段时间的甜蜜居然变成一叠厚厚的照片，昏暗夜灯下的拥吻该是多么的甜蜜，可汤林却只觉得如坠冰窟，通体生寒。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照片的来源，他的父亲已经一巴掌将他掼到在地，面红耳赤，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得，大约两者都有：“你跟男人一起鬼混？”

汤林舌头敛过唇角，铁腥味瞬间在口腔里面炸开了，他下意识辩解：“不是鬼混！”

父亲将桌面上的照片狠狠的摔在汤林脸上，喘着粗气质问：“那这是什么？”

汤林抬头看他，神色竟然逐渐平静了些：“我们在谈恋爱！”

“他是男人！”

汤林说：“我知道！”

“你疯了，两个男人那不叫谈恋爱，那是变态。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必须给我离开他。”

汤林说他们不是变态，又说了唐勉的情况，以及他对这个家的态度。

父亲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将房间新置办的家具摔得个稀巴烂，说到底就是一句话：“要么选择这个家，选择他，你就滚！”

汤林滚出了家门，却也没去找唐勉。天在下雨，他就跪在门口那狭小逼仄的小路上。事实他也没想着逼父母，只不过是想求第三条路。

母亲出现了，父亲没给他第三条路，只是一边哭一边劝慰他：“咱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行不行，你爸身体也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