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05(1 / 2)
谢语庭的记忆里,爸妈虽然严厉,一心想让他接手家业,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和善的人。这对夫妇有着近乎变态的掌控欲望,也因此谢语庭在压抑了十几年之后石破天惊的选择走上经商的道路,远远背离父母当初安排的一路晋升检察长的“青云大道”。
父母对他很是溺爱,不如说是达到了拿他当做所有物的程度,所以头一次被拒绝了要求,谢语庭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父母拒绝了他要放出凌池的要求。
非常的果决、愤怒且不留情面,同时表示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谢语庭再去见凌池。
这简直比死了还难受。连续大半个月,谢语庭恍若身置云雾之中,不知今夕何夕。上班、吃饭、睡觉,每件事情都只是完成任务,这些事务好像在汲取谢语庭的精气,叫他一天连一天的憔悴下去,轻而易举瘦成了人干儿。
而到了晚上,就是更加绝望的时间。
谢语庭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被监禁的那几个晚上,只不过这次的难熬是因为和凌池的别离。他难以入眠,黑夜里好像有看不见的怪物在伺机而动,纯粹的黑色在挤压他本就所剩不多的呼吸空间,于是他咳嗽、喘气、涕泗横流。等到清醒了,他才发现那窒息感是因为自己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找寻有项圈的安心感一般,在脖颈勒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父母带他看过心理医生,只可惜作用不大。谢语庭的防备心理太重,任何人都走不进他的心中。他只能思念着又痛苦着,把自己折腾得瘦骨嶙峋,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走在路上竟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吹倒。
这天夜里,躺在舒适温暖的床上,看着空荡荡白花花的天花板,孤独感却如潮水一样袭来,将谢语庭整个人牢牢包裹。他瞪着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情绪,这副模样宁静到有些诡异,直到他张开口开始试图呼吸,泪水却突然无声淌出,汩汩划过脸颊,然后愈演愈烈。
谢语庭始终哽着喉咙没有发出声音。
这几天他悄然落泪的时间太多,已经让他自己都感到厌烦起来。痛苦、厌恶、焦虑、烦躁,种种情绪把泪腺挤得鼓鼓胀胀,只要随便碰碰,泪水就会迫不及待的奔涌而出,投入寂寞空气的怀抱。
但是,凌池很讨厌看到他哭,自己不能做矫情人,所以不能哭。
谢语庭这么想着,又下意识伸手进衣服,贴着自己的皮肤摸上了胸口那几个刻字,这才找回了些许安全感。
凌、池、的、狗。
谢语庭闭上眼睛,又开始回忆那种痛苦,凌池永小刀破开皮肉,凌池用铁丝烙下痕迹,凌池……
谢语庭渐渐开始感到不满。光靠回忆根本无法媲美凌池给他带来的深刻体验,于是他猛然起身,在幽暗的房间里环视一圈。小刀剪刀之类的东西都被家里人收走了,谢语庭只找到一个塑料杯子,他费力的用椅子把杯子砸碎,然后捡起破碎的坚固的塑料片,露出一个畅然的笑容。
重新半躺回床上,谢语庭脱掉上衣,低头温柔的注目着凌池亲手刻下的字,然后攥着塑料碎片,用尽力气,狠狠地刺了上去。
是熟悉无比的痛感,异物划开皮肤,入侵血肉,然后得意洋洋的把鲜血逼出巢穴,被迫向外流淌。仅仅一刀就让谢语庭险些痛呼出声,这次可没有铁链束缚,谢语庭又是自己割自己,这对于毅力的考验可谓非同一般。
没有半分迟疑,谢语庭坚定的划下第二刀,第三刀……疼痛让他的小腿痉挛着抽搐起来,浑身上下也都不同程度的开始颤抖。破开旧伤,撕开疤痕,然后再一次用更加凶悍和绝情的手段增添新痕,这种施刑一样的行为,谢语庭却做得无比果断。身体越痛楚,心里的压力和痛苦就越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替代这种行为带给他的正面影响了。
凌池刻下的伤口变得更深,就好像他俩的羁绊变得更深了一样。
谢语庭第二天被发现时,已经成了个被干涸血液包裹的血人。场面实在过于可怕,这让谢语庭的父母深切认识到自己的这个儿子或许已经无路可退。
他的父母妥协了。
凌池被保释,谢语庭倒是二进宫了医院。他觉得自己没啥大病,还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去见凌池,结果这份想法被明令禁止了。父母最近似乎在为各种事情忙碌,无暇天天关注谢语庭,只是派了助理盯着他,于是他提前出了院,装着精神的样子回归了正常生活。
谢语庭在经商这件事情上一直是公认的天才。他总是有着长远的眼光和敏锐的嗅觉,在商场上总是无往不利,短短几年公司就做得有模有样,甚至计划中已经规划上了上市的准备。他一边普通的工作敷衍父母那边派来的助理,一边暗地里用尽一切办法搜集和凌池相关的所有资料。他太神秘了,虽然他的神秘令谢语庭着迷,可想要更多了解他的欲望又让谢语庭无法克制。
凌池,这个男人比自己小三岁,某名牌商学院毕业,后来硕士转修法学,也是知名的政法学院,有律师资格证,现在是无业游民。
从小到大成绩出众履历优秀,父母都在乡下,似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