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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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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一还有说出我们的一天,不悦道“你救过他?该不会你最开始救的那伙人就有他吧?”

拾一放弃了弄懂江昱的情绪变换,“他是南境自卫军其中一支队伍的队长。”

江昱极为不爽,酸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拾一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说“他们是我的袍泽”。

拾一记得最开始段风岩那两百零三个人的每个人,尽管统帅南境时只有段风岩了;他记得原本要驻守十一城的三十一个正副城主,尽管最后活到边界建成时只有九人;从他踏入战场到葬身战场,他把知道名字的每个人都牢牢刻在脑中,百年后他们大部分青史无名,无人知晓,纵使毫无意义,他仍然记得,仍要记得。

江昱看着拾一,他从来没想过,有天可以听到拾一说出“袍泽”二字,看到拾一露出这般的悲伤与缅怀,江昱神情几度变换,最后低声自嘲道“江昱,你真是个蠢货,居然对着一群百年前的死人吃味……”

拾一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江昱的低语,却不解其意。

江昱阴沉沉地盯着拾一,道“那若今日在此处的是段风岩,是你那些袍泽,你会告诉他们你骨头错位了而不是自己动手吗?”

“我那时没有尾巴”拾一不明白江昱怎么说出如此奇怪的话,想了一下,又说“小伤无需在意,重伤有军医救治,与他们何干”?

江昱笑了一声,说“确实无关,这里不是战场,他们也早就化成了黄沙,无论你曾经是如何跟他们相处的,既然你现在是在我身边,就要按我的来,若有什么不适,你要先告诉我。”

“嗯”拾一不明白江昱想做什么,但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跟江昱拉扯。

“那段风岩知道你的真名吗?”江昱转了个话头。

“不”拾一说。

江昱总算心情好了一些,让下人收拾了东西,坐到了拾一旁边,道“他没问过你?在你当谢凌洲前他就跟着你了吧”。

“没…”拾一顿片刻,突然想起最后一战时,他率兵应战,段风岩一如既往站在城门口祝他大捷归来,但那次,段风岩加了半句话

“恩公,此战结束后可否告知……”

段风岩没有说完,拾一也未追问,他们皆知这是最后一战,也是“谢凌洲”的最后一战。

“我没告诉他”,拾一改口道。

那最后一次,大约段风岩是想问他真名,拾一现在想。

江昱皱眉,看着似是在出神的拾一,有些不爽,面带讥笑道“难怪他要说你不通人心了,他对他的小将军忠心耿耿,一片赤诚,他的小将军可是连真名都不曾告诉他”。

拾一早就放弃弄懂江昱的情绪变换,对江昱的嘲讽充耳不闻,默了片刻突然说“无名氏弃城而亡,骞城城主继位首领是段风岩提出的”。

在拾一既不是无名人也不是谢将军时,救了段风岩那次段风岩便问过他的名讳,拾一师傅曾告诉过他,与人结缘是一件极须慎重的事,那时他并未想过要与这些随手救的人多牵扯,也不曾料到后面会与这群莫名其妙跟着他的人成为并肩作战的袍泽,所以没有理会段风岩。

后来,有许多开始加入他们的人也问过拾一叫什么,那时拾一已经接受了段风岩的无名氏计划,所有人都叫他首领,连段风岩也不知他的真名。

曾有知晓这个计划的人问过段风岩为何不能让人知晓首领真名,段风岩用以绝后患堵住了所有人的口,拾一并不懂那些,却看得出段风岩未说实话,但也从未想过追究。

江昱看着拾一璀璨的金眸里满是他人的回忆,怒由心生,冷笑一声说“我就知道,就你这样,如何想得出那般计谋”。

“他要我事成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名字,包括他”拾一看着江昱,“但他没告诉我为何要如此”。

江昱本想出言嘲讽,但对上拾一那双非人竖瞳,却仿佛看到了百年前那个战神拾一,心中百感交集,一时语塞,最后哼了一声扭过头说“如若是我,也会如此”。

拾一静静看着江昱,他知道江昱一定会给他解答这百年前的困惑。

“拾一,青史从不留无名之人,但那个弃城而逃的无名人却百年千年,永永远远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他是……历史的罪人”江昱偏头不看拾一,语调低沉,“纵使知你毫不在意,我也……”

江昱没有说下去,却想到了卫央,即使再为舅舅悲愤,但江昱仍庆幸卫帅早已葬入皇陵,那个白发疯癫的老人只是他的舅舅。谁不知活人总比死人重要,但……他,他们如何舍得他们的英雄永负骂名。

拾一竟然懂了江昱的未竟之语,没有说话,不过无论何故,段风岩,无名氏,谢凌洲都只是百年前的往事了,与现在并无多大干系。

江昱想到拾一还能清清楚楚记得那些亡灵就心生不悦,更觉得拾一这幅冷淡的样子是因为在意他这样说段风岩,冷笑一声道“谁知道你的副将对他的小将军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呢,指不定人家可是想打完仗后就跟他的小将军隐姓埋名长相厮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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