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存关系(1v1金丝雀攻异能者受)(2 / 3)
“嗯?”亚伯的眼睛没有显示出清明的神色,模糊地发出疑问音节,此刻应该在努力回想谁是华连。德林提醒了他:“我们的邻居,华连,她刚刚死了。我和安娜把她埋在园地,补充肥料。”
亚伯眨了下眼,不知道在做爱时谈起死人该说点什么。他思考能力陷入迟滞,不能理解德林为什么要这时候提起他们的邻居死了。他没想明白,德林也不打算再解释,抽送的速度逐渐加快,彻底抹灭了亚伯潜意识里直觉性的不安。他只剩下本能,靠这本能热切地迎合德林每一次起伏,德林射在他身体里时,餍足的疲惫钉上了他的眼皮。“睡吧,”德林哄着他,“你很累了。”
亚伯当然地睡得很沉,他就靠睡眠和德林活着。德林没有,他仍然睁着眼睛,向天花板呆望了一会,又侧头看了看窗外,还是没有月亮。当他觉得自己休息够了的时候,他从床上翻身起来,擦干净身上的留痕,一件件穿回自己的衣服,从床底拖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没有月亮的晚上适合出逃和私奔。这不是他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却也并非一时兴起。这念头时刻攀附在他耳边絮叨,试图怂恿他迈出一步。他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是被谁最终说服,是疲惫的亚伯,还是死人华连。他在宽阔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往敞开的行李箱里扔进该带走的东西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生命象征,该带走的是嵌着合照的相框,整两本相册,还有两枚银戒。他低头又站了一会,站在行李箱和睡着的亚伯身边。他伸手沿着亚伯的脊柱滑下,手指仍然摸到一些冰渣的触感。“再见了。”他盖上了行李箱,向亚伯无声告别。
今夜的守门人是约书亚,他远远看见德林提灯走来,向他招呼:“晚好,德林,这么晚了去哪?”
“我要出去,劳烦开一下门。”
约书亚直白地拒绝:“噢,这不行,亚伯特意吩咐过不能放你出去。”
他把我当鹦鹉养了,德林想。他从斗篷底下取出一袋筹码,递到约书亚眼前。和亚伯给他的不同,这是他自己的积攒,经年累月这么一袋,晚上刚从安娜那得到两个新的,但是以后再也用不上了,现在全被他用来买自由。他摇晃了一下袋子,里边传出叮当的碰撞声。“拿去,”他告诉约书亚,“你今晚没见过我。”
他听起来没有多余的耐烦心,幸好约书亚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妥协了,收下筹码向旁退开让出了门口的道路。“一路顺风。”他真诚地祝愿。
外边的路不是很好走。集中地周围会定期清理,是安全地带,至少在贝迪预言的大批尸潮来临前如此,但问题不在这里。德林顶着冷风向前,斗篷险些被吹飞。现在是五月份,虽然气候已经紊乱得面目全非,可还是不对劲,这实在是……太冷了。
德林猜到亚伯会追上他,毕竟亚伯是追踪的一位好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干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待。当亚伯切实地出现在他视线中时,德林感到难以置信:“他们让你骑了匹马来追我?”马是珍贵资源,至少比他珍贵。
亚伯朝他撑起一个微笑:“我抢了一匹。”
如果这时候有一点阳光愿意照耀他,那他白马金光,简直像从史诗——亚瑟王传奇之类的——里策马而出。可惜没有太阳,他的笑脸也很快撑不住,德林看着他突然侧过脸一阵闷咳,努力把血沫和咳嗽声都藏下去。
全是些无用功,德林看穿他是强弩之末,一根指头也能把他从马上弹下去。“回去吧。”德林分不清自己现在算劝告还是命令,他只想让亚伯走开,往哪都好,只要别待在自己眼前
然而亚伯不同意,他翻身下马,像陈述一个事实那样告诉德林:“你和我一起回去。”
德林同样干脆地否决了:“不,你有脑子的话就该知道我逃出来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回去的。”
逃出来?你从什么身边逃离?”真正困惑亚伯的问题出现了,可能也是纠缠着德林的。换任何一个别的谁来面对这问题,都能看见德林是从安逸生活中抽身离开,不辞辛苦地奔赴死地。但是德林的答案正相反:“我逃离死亡。”
“你怎么会这么想?和我回去,回到集中地,你才能活下去。”
亚伯皱着眉头,一派真诚的疑惑与痛苦。他真的不知道答案吗?他在明知故问,德林断定。他已经陪着亚伯的好演技过了太久,开始厌烦了,或许正是此刻该扯下戏服。
“亚伯,你不傻,你只是不承认。你一定想到过的,你想和我留在集中地,你还能活多久?下次出去你就回不来了。那地方立刻会把我也吃了。你他妈的根本不是在给我找活路,你只是想和我死一块。你还要让我时刻感觉欠你,然后你就可用点数来买爱情。哪里有这种荒唐事?离我远点。我不想和你一起被埋进园地。”
安娜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她的那声叹息:“好孩子。”
亚伯被诘问得哑口无言。震惊的余波散去后,他朝德林走去,留下身后的白马不安地踢踏了几步打起响鼻。德林没有抗拒他的靠近,离得足够近了,真话才能说出口。
亚伯在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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