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2 / 2)
洱,为什么你想睡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
林洱打了个哈欠,柔软的脑袋蹭了蹭沈季淮脖颈:
“因为你还没有见过我喝醉。”
“那我会很想看你喝醉的样子。”
“我困了哥哥。”
“嗯,晚安,我的温蒂公主。”
因为实在是太困,林洱没空去纠结为什么他成了温蒂公主,很快便沉入了梦乡之中。
在柔软的梦乡中,林洱梦到彼时他们好像也总是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他们也曾经扮演公主与王子,扮演彼得潘小飞侠,扮演儿时的童话,在最幼稚的时候,沈季淮却从来都是扮演守护林洱的角色。侍卫的身份好像一直都没改变,也好像再没人取代过他在自己的身边。
林洱就这样不自觉流下眼泪,他在现实中奋不顾身地爱,在梦中地不知所谓地哭,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无声流泪。
虽然他也曾几次抗争不要扮演个女孩。但对于林洱来说,那依然是如梦一样的回忆,彩色的,装满糖果,被藏在永无岛上的某个角落。
或许是因为这个梦,林洱睡得并不沉,他在后半夜迷迷糊糊地听到楼下有摔门,和细碎的说话声音,从梦境的缝隙中一点点挤进去,把林洱吵醒。
他慢慢睁开眼,在沈季淮胸口蹭了蹭,温暖的体温让他忍不住又往沈季淮怀里钻了钻,现在他真的有点分不清到底哪边是梦。而楼下若有如无的争吵声音似乎还在继续,林洱皱了下眉,睫毛轻颤两下,半眯着眼看向紧闭的门缝——还是一片漆黑。
沈季淮似乎也觉察到他的动作,伸手搂了一把林洱,林洱又一次闭上了眼,贪恋着此刻的温暖,他把脑袋贴近沈季淮的心口,在均匀规律的呼吸起伏和心跳声中又一次入睡。
仿佛一切都是梦。
林洱醒来的时候,晨光已经透过窗帘倾泻进来,美好到不可思议。往常他都会被空调冻醒,但今天却没有,看到留在床头柜上的便签,才知道应该是沈季淮关的。
便签上写着:我先回去一趟,等我给你买早餐。
上面字迹是干的,好像不是刚离开的。林洱舔了下唇,走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裤子穿上,他目光下意识去看昨天放碗的小桌,似乎也被沈季淮清理过,投影仪也好好的摆在前面。
“温蒂公主……”林洱小声地嘟嘟囔囔,很轻地弯了弯唇角,他想起睡前的的对话,心底忽然冒出点甜蜜。
林洱刚想下楼去,打开门却听到一阵争吵声音,似乎已经在努力压制着声调,却依然能够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断断续续,却足以叫人听得清晰。
是父母的争吵。
如同连绵的雨点般噼里啪啦打下来,林洱不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但他本能地觉得很烦闷,听了一会儿林洱只觉得有些失力,全身力量都被抽走,他的骨骼慢慢瓦解,被拆成一根根白骨。
砰得两声,吵架声音在这两声之后迅速消解在空气中,如同歌剧里最后钟声的谢幕,幕布一拉,主角已经离去。而观众被这两声缓缓拍醒。
夏日的阳光有多热烈,他的手似乎就有多冰凉。
林洱想,其实自己是知道父母他们之间是有问题的,只是因为他们工作繁忙,互不见面,那些矛盾就都被藏了起来,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铛铛铛——
敲门的声音把林洱拉回现实,他以为是父母回来,可能是忘记拿东西,连忙调整情绪哒哒哒跑下楼去开门。
而开门后,林洱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却愣住了。
沈季淮站在门口,少年人身形修长,逆着光站着,如同一棵小白杨一般迎着夏日的日头,却毫不蔫吧,而那光就从身后无限蔓延,直到天边,直到看不到的云端。就这样随着光来,林洱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季淮就已经上前一步靠近他,他听见他说:
“宝贝早安,你的早餐来了,一个亲亲一份,你想要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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