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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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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风立马就凑上来讨好,嘴上句句周到,内里不住地鄙夷尚家小岛出身,养出的女儿口没遮拦,男人还没动静,自己就把头纱掀了,也是个等不得的,等会儿怕是浪得要将这处房顶子也掀了去。

“待咱们婆子围上幔帐,系得了平安结安床,少爷夫人好生歇下才是正经。”喜婆一声招呼,便又有三名身量齐平的嬷嬷进得屋来,谁也没看地上跪着的阿莫,绕过她各自忙活起来。

守玉盯着盘上他那杯酒,说道:“我要你这个,红的好看。“

”给。“卢七爷执杯递给她。

喜婆转个身围搭幔帐的的功夫,新夫人就喝空了,急得跌脚,恨恨瞪着她,”哎呦喂,七爷怎么把自个儿的给了夫人了,夫人怎么不问就咽了,全乱了套了。“

”你早说一句,哪会至此?“卢七给她一叠声乱嚷地得头疼,本就闹过整日,正是心烦意乱,听那老婆子絮叨一回,索性将另外一杯酒也喂了身侧之人,“她是夫人,敬你年纪大,唤你声嬷嬷,怎么你真抖起来了,吃什么喝什么还得你点头了?”

喜婆经他急严令色发作一通,猛然想起来这位七爷从来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原还敬着大夫人些,自离岛历练回来之后,再没谁能入了他眼里去。家主又为他谋来个好婚事,这往后更是如日中天,哪里还敢说什么,惹他更不快了,往后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便忙不迭告罪,“爷教训的是,咱们老姐儿几个总算熬到了少爷您成家的日子,一时高兴坏了,多灌了几杯黄汤,就不知天上地下了,”又不住冲着床头作揖哈腰,“叫新夫人初来乍到先看了回丑戏,贵人多抬脚,担待些咱这不知死活的。”

“没事。”守玉叫那一凉一热两杯酒激出股子绵长快意,真有气性也发作不出了。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了似的,此时只想歪着,“还没消停么,我想歇着了。”

“就好了。”那喜婆隐晦笑了下,另外三个收拾得了床铺,便也围过来。

床围四周由浓红纱幔围起,床脚设下一小台,搁着手臂粗细的鱼油蜡,亮晃晃地将映照出其间欢好鸳鸯的影儿来。

原来今夜她和阿游挑大梁,要交缠着演好了才算得数。

这倒没甚怕的。

只是守玉破天荒品味出难以忍受的屈辱意味,恶意过分鲜明,似乎他们这家倒腾傀儡的,已经钻研到把自家人也当做傀儡,用种种荒唐规矩操纵取乐。

可她就是在气力富余的时候,尚不足够能为阿游和她,讨个像样的说法来。

外用内服两类迷魂良方,差不多药没了她的精气神。

婆子们七手八脚解了她身上喜服,外袍、中衣、及头上纱巾分别被那三人抱着,鱼贯退在床周各处,静待好戏开场。

留下的仍是那名打头的喜婆,蹲下身除了她脚上绣鞋,将两根布条子拆出,又缠回她腕子上,不同的是收尾处挽了两个绳套,正好能套在床栏两边垂下的平安结上。

等会儿卢游方只需躺在软和铺盖上,她要靠着套绳牵住手腕,坐于上位,作为助力而不使他另外多费力气,做够鱼油蜡燃尽,其间男下女上之位不可变换,自礼成后三夜皆依此法而行,才算圆满。

喜婆躬下身,尚算恭谨道:“请夫人抬脚。”

但见她捧着一怪模怪样物件儿——弹晃晃的两个圆圆的鱼筋套子各坠着个细细弯弯的玉棍子,那套子上都留有调解松紧的扣子,似乎哪里都能用上,一时又想不出其真正用处。

守玉是想着顺了那婆子意愿,却听得卢七问道:

“这又是何物?”

“爷恕罪,”那婆子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将那两样捧得高些,“此物唤作逍遥子,套在女子腿根处,是比着咱们卢家的礼法造的,最是合宜不过了,您别不信,可真是好东西,一旦正了位置,夫人那处便由底下两根细棍弯处夹住了撑开,再不必您费心了。”

他听过之后,也不去细看,只道:“也就是说,爷愿意费这个心,便用不上了?”

“什么,七爷不用这个?”喜婆眯缝眼睛滴溜溜直转,“这、这、方才就坏了一回,再坏一回,咱们担待不起啊。”便再撑不出笑脸,把心一横,竟伸手去捉新娘的脚腕子。

卢七爷尚未有动作,却是跪了许久的阿莫瞅准机会窜起来,挡开了那无赖婆子,

“蠢货,既是助兴物,只有爷开心了,才叫物尽其用,爷说这会儿不用,就不知道警醒着,等爷用的时候,又叫不醒你了……”阿莫歇了一会儿,喘匀了气道:“当我不知道你们心思,就想一气儿都完事丢开,下去饮酒取乐去,等明日里大夫人问起就摆起老资格来,只好说新夫人的不知事、爷强护头,不然干站着整夜,可怎么得了?”

一番话说的那婆子直打嘴,“莫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便是借咱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怠慢爷的好事。”

“行了,都闭上嘴,”卢七吼了句,止了屋里硝烟,又说些“真要用上那东西的时候自会作声”,就抱着困得直坐不住的守玉钻过床帐,安置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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