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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仍颤抖着举在半空,一只手慌乱地擦着眼泪。
谢衣尘忙抽纸为他擦拭,按住他的手劝道:“算了,不说了。以后……我陪着您。”
陈明情绪仍不稳,抓住他的袖子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埋首在他胸前痛苦地摇头。谢衣尘感受到怀中因驼背佝偻较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干瘦身躯,愈发地心疼后悔。他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我想跟您说一下关于我的事,可以吗?”
这话一出,陈明竟真的冷静下来,仰起头期盼地看着他。谢衣尘无奈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这半辈子,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谢衣尘回忆过去的时候,不远处的主宅里李修与洛伦生正举杯庆祝与蓝龙首战的胜利。只是李修眼神淡淡的,手中握着酒杯,心却不在这里。
洛伦生一饮而尽,见他杯中像没动过似的,好奇道:“在想谢衣尘?”
李修回神,解释道:“没有……在想蓝龙和谨少。”
洛伦生嗤笑,显然是不以为意:“他们有什么好想的?这次虽说是谢坚死后第一次交手,多半也是最后一次了。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还能成什么气候?”
李修明白他为何敢这么说。对于谢坚这个仇人加劲敌,洛伦生一直是小心翼翼。哪怕谢坚死了,他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谢坚手下的警惕,因此对蓝龙手上有多少人多少武器这些心里都是有数的。
可他仍是不安:“你不觉得奇怪吗?几乎耗尽所有人力物力,可是蓝龙没来,谨少也逃了——他可不是一个狡猾到那种情况都能轻易脱身的人。我总觉得这不像是豪赌输了,简直像是计划好的弃局跑路,或者另有图谋。”
洛伦生思索道:“弃局不是对我们更好吗?若是他们还有什么手段等着……他们现在剩下的恐怕还不到十个人,能有什么手段?”
李修摇头叹道:“我就是想不出来。”
洛伦生宽慰他道:“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便是有什么,我们的人也小心提防着。我倒是觉得,你该想想……那谁?”
李修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想他做什么?你不是说检查过他没受手术影响吗?”
洛伦生道:“是应该没受影响。你别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李修别过头,做势欲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洛伦生一把把他按回去:“那你什么时候想?他训诫期快结束了吧,还有多久,一个多月?”
李修不做声。洛伦生看他表情便知自己估得不差,继续说道:“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陪他爸至少半个月没空理你,你陪我和蓝龙耗至少半个月没空理他。你以为你们还有多少时间?我打赌这最后一个月你们要是不了了之了以后他肯定不会想再看见你。”
李修闷闷道:“他想走,谁也留不住。”
洛伦生顿觉好笑,奇道:“不是吧,怎么你还在赌气了?”
李修长叹一口气,回过头直视他道:“这事我自己心里还没有理清楚,没办法去找他。”
因为想不清楚,所以不敢答复,也不敢接近。
洛伦生想了想:“我觉得你们合适。”
李修不走心地笑道:“是吗?”
洛伦生皱眉,看着他不解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李修褪下笑意,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担心他会后悔。”
洛伦生了然:“因为你是作为训诫师的身份认识他的?”
李修承认,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才缓缓道来:“其实还没不知道谢坚陈明的事的时候我就想过,我和他的相遇就是老天的一个游戏。明明如果不是这样认识,他一定不会注意到我,更别提喜欢。可是我却说不定会喜欢他。”
洛伦生失笑:“你这也太妄自菲薄了,他又不是多好。”
李修垂首,一字字道:“他很好。”
洛伦生微愣,侧头看李修却看不出什么虚伪痕迹,只有一脸落寞。他心里不是滋味,撇撇嘴道:“你当初拒绝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李修无动于衷:“拒绝得很对,不是吗?”
洛伦生冷哼,看向他不服气道:“那我问你,你拒绝我的时候,难过吗?”
当初的事,外界诸多猜测,但只有洛伦生知道李修对他的那一套规则是多么坚持,更知道以李修的心性断不可能为自己受什么情伤。
李修皱眉,随即便如当年一般,直视他道:“不难过。”
洛伦生早知他会这么说,挑衅地继续问他:“那么现在要拒绝谢衣尘,你难过吗?”
李修一怔,说不出话来。
洛伦生得到想要的效果,满意地叹道:“要我说你这个人就是婆婆妈妈磨磨唧唧。要是换做我,管他会不会后悔,既然喜欢就该握在手里,让他想跑也跑不了。你也不是没追过人,怎么这会儿就患得患失了?”
李修默然半晌,突然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很多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洛伦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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