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后算账（1 / 2）

栗小寒在学校里惴惴不安了一整天。

他本不是善于说谎的人，连一年只见他那么一两次的栗向寒都知道他一撒谎鼻翼会可怜地翕动，带着鼻尖痣很会讨好人地灵动起来。

像是在说：你知道我在撒谎呀，那你原不原谅我嘛。

栗向寒总是不原谅的，他会“严厉”地惩罚弟弟。

栗小寒事先同何周涛打好了幌子，何周涛莫名其妙又一脸八卦：“可今天不是我生日啊……小寒，你搞夜不归宿，是要去泡妹啊？”

栗小寒脑补了哥哥是自己的妹，脸一热，嗔怒道：“不行啊！诶呀…你就别问了！就说帮不帮忙吧！”

何周涛扔了篮球，举手投降，大股汗水还从额头上落下：“好好好，难得你向我开口，不帮就不合适了。”

两人在放学的时刻宛若迎宾的礼仪僵直地站在校外泊车处等哥哥。栗小寒是因为撒谎，肢体必然僵直；何周涛是多少带点“见长辈”的心情，也很紧张。

男人坐在车里还有好远的一段路，就瞅见他们了。

小孩看起来十分悲丧的样子让他稍微打消了晚上要更加严厉惩罚弟弟的念头。

他停在两人跟前，淡漠疏离地跟弟弟打了招呼，又让助理送上了礼物，饶是见惯了名表的何周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只超级限量的顶级藏品表。

他甚至怀疑如果栗小寒的哥哥此刻说出一些很狗血的诸如“带着这只表远离我弟弟”的话，他都会立马答应。

栗向寒看到男孩破裂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冷哼了一声。少年人的情谊在跨阶级的物质诱惑面前不堪一击。

男人没有发难，叮嘱了栗小寒要注意安全便让助理开走了。

栗小寒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哥哥给同学送的礼物，他对物质没有欲望，无所谓哥哥送了多少钱的豪礼。

栗向寒让人绕路一圈，进了学校，停在了比较隐蔽的一个角落，然后他下车在校园里逛了逛。

放学时间过了蛮久，走读生也走得差不多，校园里正在活动的人也不怎么多了，不过也仍然有一些。

他是看到何周涛缠着一个女孩儿，大男生情窦初开兴奋又青春的样子十分刺眼，顺着他说话的对象，才找到了弟弟。

穿着女孩子不过膝的百褶裙、露出绝对领域的弟弟。

这会儿栗小寒还不敢脱掉束胸，他忘了带bra，穿的衬衣太薄太透，如果不穿束胸这么出去绝对会出事。

他检查过头套，因为不会化妆，只能戴了副边框眼镜，做贼般从厕所出去，竟然又遇到了从校队休息室洗过澡换好衣服回来的何周涛。

何周涛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夸张又讶异地同他打招呼：“哇——！小寒，你这身打扮是要去干嘛啊！”

身形高大的男孩大咧咧地用肩膀撞上栗小寒单薄的肩，清爽的肥皂味混着年轻人朝气蓬勃的荷尔蒙迎面撞了栗小寒满脸：“你真好看！”

这样的校园黄昏，干净的男孩和运动感，明眸皓齿与毫不遮掩的喜欢，集合了所有校园恋情里令人心动的要素。

栗小寒也会害羞。哪怕他的全部心动和对情爱的希冀已经都给了哥哥。

不过僵住也是霎时间的事罢了，他低吼着警告何周涛闭嘴，然后一路低头含胸地往校外走去。何周涛还叽叽喳喳地缠着他问个不停。

栗向寒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叫他皮囊破裂不想做人的一幕。

他们在校门口分别，一个开开心心，一个羞赧心虚。

栗向寒的车子尾随着栗小寒打的车一路到了家。

栗小寒绕到别墅后花园左顾右盼确认没人，才解开衣襟把束胸脱下，他刚费力把纽扣扣上，瞬间又被饱胀的双乳崩掉了两颗扣子：“唔……呃…下次要买哥哥size的衬衣才不会爆吧，好烦啊……”

在这个时间差里，栗向寒已经在房间里坐着并检查起后花园的监控了。

栗小寒抓着自己扣不上的前襟按响了门铃。

真空的状态也让他有点不适：实在是太害羞了，哥哥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放荡啊？

栗向寒面无表情地给他开了门，阴鸷的眼神扫过他的胸部和群褶，栗小寒一下就觉出他的冷漠来，不是装的冷，是真的冷。

颤栗从他的脚心长出，快速地爬满了全身。

哥哥这个样子真的好恐怖。

男人侧身将他迎进门内，又背对他静止了几秒钟，似乎是忍耐着什么，才抬起青筋暴起的手阖上了门。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叫栗小寒后退了几步，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问他：“我今天出门太急了，衣服也没穿好……你、你能不能拿一件衣服给我披一下？”

男人黑着脸，直接上了弟弟的房间，拿了件他惯常穿的睡衣给栗向寒：“这是弟弟的，看你们身形相似，你应该能穿上。”

栗小寒吃味儿，胆子又大起来，试探哥哥：“弟弟……弟弟不在家么？我们那样…一会儿、一会儿方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