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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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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我们俩就当真不要出门了。”

……

有唐戎策在,好像有城墙边界的燕城能变得无限广阔,把这天地都装在一座城里,而唐戎策知道这座城里最好的山最好的水分布在哪里。唐珂喜欢跟着爹爹出去,也只爱黏着他出门,因为他本来就是这座城的主人啊,是神,旧制时候人们还要向他顶礼膜拜,那神明对自己辖地了若指掌不是理所当然?当唐珂站在他的领地上,他也将这个并非他信徒的年轻灵魂窥探,送这驯不化的珍珠小驹一匹真正的白马。

唐珂喜出望外,手都伸了,但又不怎么敢摸。他眼里这下只装了这匹俊逸的马儿,喜悦遮也遮不住,难得如此少年气。

“真的给我了?”

唐戎策微微颔首,他赢了扳回一局,但反而负手作淡然,他本来就信只要给他多一点时间,他怎么会不了解他的珂珂?

“是个年轻小伙子。军营里的战马不能给你,也怕你驯不来,这匹却也是千挑万选的,脾气好,忠诚,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唐戎策稍稍给人解释了一番,但完全不消减唐珂的喜悦,唐珂试探地握住缰绳,攥住了,是他的了,马儿也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反而清澈的眸子看着唐珂方向,通了灵犀一般,对唐珂缓缓眨了下眼睛,长的马睫像黑羽毛扇子。小少爷抿起唇,转过来对唐戎策露出一个矜持倨傲的笑。

“它就是最好的。”

因为这是他的了。

唐珂转回头又看了白马一会,定了它的名字:“叫骑士。”

唐戎策本以为马会落个“蛟珠”“望舒”之类文绉绉的名字,但没想到这么西洋化,毕竟初见面时小少爷还留着一头长发呢。也许是给唐珂请的新老师是位留洋归来的知识分子吧。唐戎策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小孩不是成天拿着毛笔对着之乎者也,最后读成一个朽木傻子。

唐珂名字也没取错,骑士英俊高大,唐戎策问唐珂:“以前骑过马么?”

唐珂摇头,但满心满眼都在马身上了,今天不可能叫他从别的小马驹那练手,唐戎策今天让人把白马牵来,当然也不是只叫小少爷过过眼瘾的。男人先叫唐珂脚踩住马鞍,且手要攥牢,而他则手托在唐珂臀部,手上用劲,唐珂只觉浑身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借着力上来了。马背上的感觉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不如树上高,但颠晃,不受控,唐珂正要握紧着辔头的绳子,唐戎策道:“别紧张,珂珂手放松,腿肚也暂时别施力,否则骑士就带着你跑了。”

那他被一颠一摔,可要遭大罪的。唐珂有激动也有紧张,嘴上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马下的爹爹:“它会带我去多远?”

下一秒,他注视的这个人利落翻上马。骑士因为多载了一个人的重量,在原地晃首跺步,唐珂因为坐得直直的,就跟瘦竹遭风一样晃,就栽进后头宽阔炙热的胸膛。是避风港,是冬雪融融里唐珂最温暖可靠的大床,如此想,唐珂第一下没爬起来远离唐戎策,后头就舒舒服服地靠着对方了。

成熟男人的吐息,烟草与热气交织钻进唐珂耳朵。

是他回答唐珂的话。

“去很远,但逃不过爹爹。珂珂做小王子,也要在爹爹的世界里当小王子。”

在马上,唐珂不方便回头,而且他也不必回头,他已经足够想象唐戎策的模样和神情。

“那爹爹当什么?”

娇花难养,烈驹难驯,对于唐戎策而言,唐珂就是他的烈脾气娇驹,闯进他眼睛里,把他原本世界里的井然有序都撞乱,还鸣鸣得意。

唐戎策掌控着缰绳,便也握住唐珂的手,但他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他顺着唐珂的话问。

“珂珂想我当什么?”

“骑士保护我安危,带我随意可去哪里,你会保护我吗?”

怎么能不允诺他。

“会。”

唐珂眉眼弯弯,他们不再针对这个话题无休无止,有预兆,有答案,在这个孩子第一面从天而降跳进他怀里起始。

“爹爹,快让骑士跑起来,我想追风。”

风哪里有型,哪里抓捕得到,但在唐珂的世界里,不讲道理,要听他的。驰骋啊,他的短发好似又长回长发,唐珂好快乐,他松开一只手,迎风伸长张开五指,他好似已经抓到了风。

……

回程,唐珂已经玩得很累了,但依然意犹未尽。他有一半身子靠着唐戎策,唐戎策也不说他没个正行不坐好。小少爷顺意时,他随便漏出来的一点欢喜和用心都能把任何人抚顺了,哪怕他翻来覆去只说一句“爹爹你真好”。他说这种好,甚至能够让他在最为浓烈的欢喜中生出可怖的忧愁。他忽然跪起,背挺得很直,双手捧起唐戎策的脸,哪有孩子这样对父亲,但他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里。

“你会像现在这么爱我一样爱别人吗?”

“爹爹你这么好,但等未来你有了别的孩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爱我了。”

唐珂露出哀婉的微笑,他的感情总是很细腻的,甚至比如今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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