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荣福之死/妥协与退让/前因后果(2 / 2)
年,难道就不知越是你心爱之物,你对其越是刻薄苛责,毁起来越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如今毁的是他声名,葬送的是他前途,折磨的他神志颠倒,还不够吗?皇帝。”
“朕…朕在母后眼中,便是如此不堪吗?”高佑年的声音很轻微,符合他此时流露出的病态,但他眉宇间没有萦绕久病之人的青灰,而是剑眉微笼。苍白的面颊透着单薄,只嘴唇轻动,这个身着龙袍的帝王,竟带着说不出的可怜。
“只是如此。连佑安……你当年离宫出走,也是因压不住对佑安的恶意了吧!狸奴儿,狸奴儿,你口口声声也只把他当猫儿狗儿的逗弄,又何尝是视为兄弟。难道本宫就要容忍你把他如你所喜欢的爱宠般生生扼杀。”
“还有那些流言,你对佑安暗示是本宫所为,你体弱是本宫所为,高佑年!究竟是不是本宫,你扪心自问难道不自知么?还是只是想找些借口,来回避你就是一个疯子。你为何还要回京,要害了我的佑安。还要害这大赵江山。”
“我早该说的,雪娘与你相伴长大,你当年说视她为长姐,便是为往日那些旧情,你也不该毁了她的棣之。”
当年凌瑶雪被送回京都,作为凌家唯一的庶女,却也如其他嫡女一般被一视同仁对待。甚至凌太皇太后深宫寂寞,还留她在宫中长大。
高佑年还记得凌瑶雪那双温柔似水的绿瞳,乌发白肤间一汪碧水,本该神秘冷淡,但言笑间眼眸微眯,就显得格外甜蜜甘美。似猫儿一般绵柔,她也的确爱猫,养了许多猫儿。
凌太皇太后要掌管六宫,诸事烦乱,常常照顾高佑年的便是凌瑶雪,高佑年幼年病时记忆最多的便是她坐在自己身侧,白腻的手捏着手帕似一朵兰花开绽,擦去他额间因发热流淌的冷汗。或是耐心吹拂药汤的热气,替他喂药后在塞入一颗果脯。明明只她也长了他四五岁。却很有长辈的模样。
他不肯叫她姨母,只肯叫她姐姐,凌瑶雪也笑眯眯的应下,哪怕有了高佑安,许多人都去讨好更得母妃欢心的幼弟,凌瑶雪却仍守着他一人,从未抱过高佑安。
“我呀!当然最喜欢凤儿你啦。凤儿是怕姐姐不喜欢你了么?我们凤儿那般好。又聪慧又漂亮。姐姐怎会舍得不喜欢凤儿。”也只有她会这样直白的夸赞,把他夸的躲在被褥间,面上发红。
他乳名是凤儿,却叫高佑安为狸奴儿,也是因狸奴是瑶雪姐姐最爱的宠物,可因贵妃有孕,凌瑶雪养的猫儿都被送到他处,哪怕高佑安降世也不曾被寻回。
他懂凌瑶雪寄人篱下的苦涩和深宫内步步难行的艰辛。凌瑶雪对他的这一点体贴温柔更显得十足的可贵。不是虚心假意的奉承,他能分辨那是真真切切的心意。但是后来凌瑶雪离宫远嫁。一世再未相见。再后来他遇到一个与凌瑶雪相似的孩童。
他的确从凌瑶雪身上得到了堪比母亲般的关爱和优容,也能猜测出凌棣之没有被拐走前受到的是怎样慈爱的关怀。他也实在贪爱那久违的温柔,便留凌棣之在自己身侧养大。而后有了更深的欲念。
高佑年没有被凌太皇太后戳穿表现的难堪,他反倒松了眉,面上平静如常,也没有应下任何承诺,不过朝会上却终究做了抉择。
太皇太后忍了三年的发难,无非自以为掌控了朝堂,想逼迫着他再行退让。什么情爱恩义,不过是怕凌棣之留在京都,早晚身世泄露后,会成为刺向凌家的一柄利刃。若凌棣之不走,留下也无非一个死字。还会有下个荣福做饵。
身侧的内侍入殿后说太皇太后在慈宁宫抱着太子哀哭,高佑年心焦力瘁,却也露出一丝冷笑。将来覆灭凌家的未必不是他母后的好孙儿。
但凌棣之也闯入宫中,与高佑年对视间,他脸上带着焦虑不安惶然。高佑年知他来意。只轻喊了声:“奴奴儿……”
眼眸似有千斤沉重,哪怕睁开眼前也是阵阵昏黑。高佑年在内侍的尖叫中,昏沉着从椅上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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