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勒托巴什基尔采娃与贝拉奥芙曼（7月22日修改）（2 / 2）

在做什么吗？”她耳语道。

“…不。”

梁郁隔着屏风，看到他父亲从床上起来了，到窗边去抽雪茄。交媾的声音还在，他们听到他们的家长对另外一个人说：“你应该用点劲。这是昭示你生命力和超越性的一天。”

“这是梁邠的成人礼。”贝拉说，“费伦泽的铁则，每一个父亲，都必须让自己诞育的男性用最直接的办法探索世界。”

他自嘲地笑了。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清楚他们的行为了。他自己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男性，这是他父亲要留下他的原因，也是他母亲痛苦和快乐的根源。

她与他继续往前走了，窗外只能看见远处洁白的建筑如山峦一般屹立无声。貌美却沧桑的女人喃喃着，她的声音比夜风吹拂过的丝帘更轻：“男性的性器是权杖、是方尖碑，是脊柱与神志；是打开欲望之门的钥匙；是梅雅·黛伦梦里的匕刀＊3。”

他与她走进了她的房间，在她的床架下拿出了一盒非常古老的唱片。四个小时的黑白片子，女主人公貌美而聪慧，男主人公野性而情深，梁郁看着郝思嘉最后说“不管怎么说，明天是新的一天了”。

她那凝视瑞德远去背影的姿态，让他想到在庭院里徘徊的母亲。

他在谢幕声中站起来，挑起窗帘一角往下看，外面的露很重了，地平线泛着鱼肚白，勒托还在抽烟，她似乎不需要考虑牙齿、衰老、自由基和子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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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郁几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他问，“为什么她坚信仍能让瑞德回到她身边？他们已经失去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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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结果，不是原因。”贝拉把片盒收好，“郝思嘉具有极少见的乐观和勇气。在那些相较而言显得美好和温存的过去，或许会有人没有孩子也坚信幸福；在当下，很多人即使有孩子也不会幸福。”

他又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女人，这时她看起来伏倒在石桌上睡着了。贝拉走近他的身边，借着逐渐明亮的天光，他看到她美丽的面容上依旧未褪的伤痕，她的主人、家长留下来的痕迹。这个问题她应该也无法给予答案，但他依旧问了：“现在还会有幸福吗？”

贝拉的神情变成了温柔的悲伤，“我从来只能消极地反抗，并不能给予你答案。”

“我总得找到办法，”他说，“既然以前的人能够拥有，那么我就可以做到。”

他与贝拉的对话由于那对父子摇铃而告终了：或许是“探索世界的直接方法”所致，他们让仆从上来清理垃圾。梁郁隐匿在门后的阴影里，看着妓女的尸体被搬下楼去。贝拉催促他，让他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在贴着护墙板往前走的时候撞上了梁邠，他的弟弟迎上他，他成年了，现在看起来确实和专横冷酷的费伦泽男性没有区别了——梁邠在用一种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目光打量他。

梁郁在关上自己的房门后冷汗涔涔。

那天晚上，他梦见他的父亲因为勒托的烟瘾把她从庭院里拖进来、当众剥了她的衣服，让她赤身裸体地咬着烟，像个廉价妓女那样去敲仆人的房门；他在确认了母亲回到房间后继续入睡；他梦见白瑞德不厌弃郝思嘉白兰地和香水的味道吻她，梦见他因为失手让她流产而痛哭流涕；后来他梦回送了他兔子玩偶后父亲把他抱起来的手，它后面变成了他弟弟的手——他醒了。他这晚没有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