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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夜我和父亲回了一趟老家,爷爷奶奶早已逝世,自那之后我们便只是每年回老家祭祖,在隔壁村那女人家住上几天便回家。今年应该祭完祖就可以回家了吧,和父亲两个人跨年,虽然有点冷清但也是独特的二人时光。
驾车路过那女人家门口时,里面传来热闹的谈笑声,看来一大家子人都聚齐了呀。父亲这边,因为长辈去世了,没人组织,也便没聚。透过车窗,我看见大表哥正好在门口抽烟,好像认出父亲的车来了。
果然,下午那边就打电话过来让我们爷俩过去聚聚。真麻烦!
除夕夜。我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吃着饭,姥姥和大姨轮番盘问父亲。那女人没告诉家里他们俩离婚的原因,听说得了产前抑郁,住在医院里,二姨和护工照看着。
姥姥嘴里说着老一辈的观点,认为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能说离就离,总之就是劝和。我听得厌烦,故意用了点力气放下碗筷,声音不大,但正好能引起注意,“我吃饱了,先去看春晚,姥姥慢吃,大姨慢吃……”父亲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又被缠上了,大姨打着为肚子里的孩子好的旗号也一个劲地劝说。
听到“肚子里的孩子”这几个字我就愤愤然,坐在沙发跟前闷闷不乐。没一会儿大表哥坐了过来,小侄女跟着跑过来在茶几上捣乱,发出小孩特有的乌拉乌拉的各式怪叫。我更加烦躁了。
“你都这么大人了,你爸妈离婚你也不用太难过,好歹你现在也该独立了,上一辈的感情问题不用你操心。”大表哥见我表情不悦,以为我是在为离婚的事情伤心。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大人?独立?就算我真的在意这件事,难道成年后就不能因为父辈离婚而难过了吗?正是因为独立了,所以成熟了,不正是该为家庭破碎给长辈带来的痛苦而心焦吗?我单单应了一声“恩”,不太想理会这种无脑发言。
年夜饭散场后大家围坐在客厅里聊天,看春晚,几个人吵吵闹闹地打着扑克。电视里的音乐声、掌声,小孩的叫声,扑克牌拍击桌面的声音,磕瓜子的声音,所有声音汇聚在一起吵得人头疼,此刻的我无比渴望与父亲两人,就两人,过一个简单安逸的除夕夜。
父亲似乎心有灵犀,从沙发另一端转头看了我一眼,摸摸鼻头又转去逗弄小侄女。他照看小孩很有一套,小侄女被逗得哈哈直笑,扑着往他怀里钻,他笑着抱起那丫头片子举高高,两人活像亲父女。我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又陷入国庆后的那些负面情绪里,作恶因子滋啦滋啦擦出火花在皮肤下迸发。
我抓起面前的糖果走到父亲身后,伏在他背上,双手越过他的肩膀,将手里的几个糖果递给小丫头片子,她开心的接过,低头专心致志地拆着糖纸。我顺手剥开一个酸味水果糖塞进了父亲嘴里,听着他被酸到牙疼发出“嘶”的一声,我伏在他耳畔悄声道:“如果不是大表哥还有良心,只操了我一次,恐怕现在你手里抱着的就是我给他生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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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浑身一僵,小丫头片子从他怀里跌了下来,所幸屁股落在茶几上,人没磕着,只是屁股撞翻了几杯可乐,打湿了她的新裙子。手里的糖也不要了,她张嘴就哇哇大哭。
我极为自然地离开父亲僵硬的脊背,搂起小丫头一顿哄,嫂子闻声赶来接过孩子带她换衣服去了。我擦擦手上黏糊的可乐,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回了原处。大表哥这会儿又跟我搭起了话,叨叨着他家小姑娘难养,爱闹腾,我配合地偶尔搭上一两句话,脸上还挂着面对亲戚时标准的人畜无害式笑容。
父亲静静地在沙发那端看着我,看着大表哥。我心里早已愈合的伤疤被我强行揭开后汩汩地淌着血,但那血里掺了点甜甜的蜜,名为父亲的蜜,同甘共苦的蜜。
夜里一点,大家都歇下了。我和父亲被安排在一个房间,我背对着父亲闭眼假寐,听到父亲辗转反侧的声音,心里无比快意。
大约半个钟头后父亲朝我挪了挪,胸膛的热度随之攀上我的后背。他伸手搂住了我的腰,额头抵着我的后脑勺,我满意地进入梦乡。
第二日父亲找了理由带着我离开了,我们又回到了市里安静又隐秘的家。父亲的眼下有淡淡的青紫色,昨夜定然睡得不安稳,有些心疼,但想起那个小侄女,那点心疼又烟消云散了。
一回到家父亲就抱住我,两具温暖的躯体被带着寒意的棉袄阻隔,父亲新冒出来的胡茬戳得我脖子有点痒又有点疼,我顺势将手放进父亲的衣兜,静静等着他开口。
“凡儿,以后我们不去了,不去了,你不要这样,你不用笑着和他说话。”不用想这个“他”就是大表哥吧。哼,我对跟他说话这种事根本不介怀,小时候的事,就算记得,又能生出多大的恨意来呢?反正我也没受伤,横竖不过是被操了而已,久了它便也融入那些童年的普通回忆里了,压根掀不起任何波澜。我不在意,我不在意的。
“他活儿应该还不错,我又不疼。就是脸长得丑了些,我瞧不上。我们是在大姨和姨夫床上做的,别说,还颇有些背德的快感,表哥还问我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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