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塔(2 / 2)
拖出刑室,拖到外间的毛毯上,给她打了一小针营养剂。
心里慌乱得正想要给褚蔎打电话,又突然看见满身的青紫,抓起伤药,生疏的涂抹。
晚上,光塔的客房里,褚蔎正在翻阅典籍,听见铃声,撇了一眼手机,是褚茶,开了外放,放在手边。
难得听见弟弟焦躁的声音,褚蔎认真听起来,听着听着眉头便锁到了一起。
菵米她是见过的,偶尔去弟弟家,能见到她除草或做杂务的身影。真正熟悉起来还是上辈子买了芮栀之后。
她常从褚茶那里借菵米过来陪芮栀聊天解闷。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性子有些呆愣愣的,却也是个好孩子。
菵米昏死过去,真的是在褚蔎意料之外。且不说她印象中不曾发生过,就只说褚茶,他虽脾气不好,却是知道轻重的人,不应该下重手才是。
“你慢慢说,除了这几鞭,你还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褚茶坐在毛毯边上,神色郁郁,眼光突然撇到一片乌青的膝盖,恍然大悟,“她好像跪了很久,但我没让她跪啊,是她自己要跪。”
褚蔎扶额,一时生出几分无奈:“你是不是又冲她发火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发火的,她总是听不明白我说什么。”褚茶也委屈,他本意也不想这样,“姐姐,怎么办?我也没想这样。”
“你往后的脾气收敛着一些。”褚蔎叹气,“我这几天回不去,你叫阿栀去照顾她,你这几天就不要去奴隶室了。哦,对了,把我家的家政也带过去。”
“叫那个小丫头照顾?”
“怎么,你会照顾?”
“那还是叫那个小丫头去吧……”
褚蔎挂了电话,深叹一口气,还说让褚茶顾看着小奴隶呢,这下好了,她家的小奴隶要先去给褚茶收拾烂摊子。边想边打了电话回别墅,交代了接下来几天的变故。
褚茶深夜来到姐姐家里,家政已经收拾好一切。
从门口取下磁圈,来到奴隶室,芮栀跪在门边等候。
褚茶一眼看见墙边的被子,瞪大了眼睛:“你睡在这里?”
“是,先生。这都是主人的恩赐。”芮栀对褚茶有几分畏惧,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回答。
褚茶第一次见到奴隶能有一个如此像样的休息处,一时间神色复杂。
给芮栀左手腕上戴上磁圈,褚茶带着人出门。磁圈是奴隶外出必须佩戴的识别器。
来到屋外,看见堆了满满一车的行李,褚茶眉角直跳,姐姐这是让这个家政收拾了多少东西?不过是借她的奴隶去用几天而已。
把芮栀送去自己家的奴隶室里,褚茶给了姐姐家的家政在奴隶室和一楼走动的权限,自己在客厅静坐了一会儿,便回了房间。
芮栀想着主人的吩咐,和家政一起合力在墙角铺了两床被子,把毛毯上的菵米挪上去。学着主人的样子,照顾眼前这个与她一样同为奴隶的菵米。
与她当初不同,菵米身上伤痕虽多,但都没有破皮,想来昏迷不醒也不全是因为挨打造成的。
芮栀最先处理了额角上的伤。额角上高肿着几个肿块,还破了皮,消毒水轻轻触碰上,昏迷中的菵米就好像有所感觉,瑟缩着躲避。芮栀只好压住她的脑袋,一点点上了药。
热毛巾敷在遍布青紫的身上,芮栀隔着毛巾在大片大片的肿块上按摩。一开始也不敢很用力,只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
这样的按揉虽对淤青肿块有好处,但也十分疼痛难耐,即是在昏迷中,菵米唇齿间也不住的溢出呻吟。
手下力道重了,菵米也受不了,轻了又不起效果。芮栀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勉强合适的力道,一时间累的满头大汗。
换了好几盆热水,足足按了两个小时,抹上散淤的药油,芮栀瘫坐在床褥边上,不住的喘息。
左手还不能完全使上劲,只好一直用右手,如今右手竟好像脱力了一样,颤巍巍的不住抖动,芮栀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想着主人的吩咐,给左臂上的烙伤重新上了药。
小心翼翼的打量这间标准的奴隶室,与主人家相近的陈设,却也十分陌生。
这里不是主人家,一想到自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住好几天,还要独自一人面对先生,心里不禁后知后觉的迷惘害怕起来。
蜷缩在被褥上,脑袋深深埋在臂弯下,眼圈泛红。
好想主人……好想主人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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