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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他逃(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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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这一年挽明月将摊子渐渐移交给她,对她越发恨铁不成钢起来。不过最终只是见他没说什么,将这件无蝉门遗失在外的玉箫递给她。

媚好舒了口气,问他:“她找你单独说了什么。”

“引我去找韩临,为上官阙引路。”挽明月笑了一声,朝远山张开双臂,顷刻间萧萧寒风灌满他的衣裳。

媚好好久没在他口中听见韩临这两个字,她摸不清如今他对韩临的情绪,选择听听他之后的口风,再接他这句话。等了很久,等到身上都冷透了,也再没听见他续着说下去。

最后他整了整衣袖,转身时,冷静地说:“我是不甘心,可是我得到了从前想要的所有,我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挥刀指向我的人放弃,不值得。”

后来佟铃铃不远千里到山城来要骨灰,事情有变,挽明月亲自去应付她,告诉她骨灰前几日失窃了。

她有一双圆大到令惊人的眼睛,如今眼底乌青,瞪人时越发骇恐:“你在说什么笑话?”

“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带来的东西我也想要。”挽明月道:“你应该听说了,邵兰亭来过一趟。骨灰失窃后他也消失了。”

佟铃铃缓缓蹲下,两臂围住双膝将脸埋了进去。

姜舒问过挽明月,说佟铃铃能相信这个事实吗?

相不相信挽明月不清楚,不过仇是又加了一桩。

来年秋天,挽明月命悬一线,人在濒死之时,又会想起有些人有些事。他拖着残腿逃了十里地,既是逃追兵,又是在逃一种念想。

神丝昏昏欲坠,他倒地之际,倒有轻松之感。

真没办法,又被你追上了。

再醒来,在大夫接腿左腿筋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易梧桐那回事。

剧痛中,他为了分神,同床边拧眉的吴媚好说:“去年易梧桐骨灰那事在佟铃铃看来恐怕罪大恶极,那以后她再没消停过,火劲全撒给我了。”

处理好伤重的左腿,几人避开伤患,到门外去说伤势。说话的声音碎乱地传进来,挽明月听得不真切,不过他早有数,心中更是一刻没停,算明白私财,又盘了几番仇人,等媚好泫然欲泣进门来,挽明月反倒劝她:“这一天迟早的。大姑娘了,不许再哭了。以后可没我给你兜底。”

见多了人死人伤,可当这样亲密的人受了断送武功的伤,她还是难过得止不住泪。

话虽讲得温柔,后来挽明月差使媚好是半点没客气,回山城后先要她绕着眠晓晓找散步流言的途径,连寻一盒松香粉都要用她,后来更是让她翻箱倒柜找一幅画。

媚好本就忙得团团转,给他差使得尽是摸不着边际的事,翻得大汗淋漓,脾气渐渐按捺不住,把画摔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挽明月面前:“你究竟要干嘛!”

挽明月搁下茶盏,掸净画轴上的灰,拆开丝绦,在媚好眼前展开画,望着上头的人说:“山城不适合腿脚不行的人,我得另找个去处。”

“在那之前,要解决点麻烦。”

……

这年春天,一个消息不胫而走。起因是无蝉门遭窃,丢失了一幅画。

引人猜疑之处在于一向温雅的明月门主大发雷霆,悬金去追。据闻画像的画师是近两年声名鹊起,尤擅美人图的倪焘,自他去年死在女人床上,画品价格便一直居高不下。然而这幅画中的人并非女子,而是个男人,一个赫赫有名的男人——几年前死去的暗雨楼副楼主韩临。

曾有风闻传明月门主有分桃之好,然而近两年他在风月事上的怪异癖好已令传闻不攻自破。众所周知韩临是逼杀挽明月时,为挽明月手刃而死。两人曾有这样重的仇,挽明月何必珍藏一幅仇人的画像?

于是又有传闻逸起,讲临溪前任掌门将临溪守下的宝藏藏入经书内。谢治山死后,韩临以藏书受潮为由,将经书搬至洛阳,于其中觅到宝藏方位。然而韩临并非久居洛阳,为护临溪之宝不落于旁人之手,韩临烧毁经书,设法请画师绘下一幅自己的画,将宝藏方位藏进画中。

后来韩临身死,这幅画辗转多人之手,落入了挽明月囊中。青崖道长那时的道观和临溪一脉只隔一座山,明月门主少年时与临溪众弟子都有交往,想是由此听说这个宝藏,是此画幅失窃他才这般急切。

财迷人眼,尽管韩临的二师叔,当今暂掌临溪的秦穆锋声明此传言乃一派胡言,仍抵不住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争画。

因是倪焘的手笔,顾将争斗的物品称为美人图。

原本多数人只当饭后笑料说,笑话有些人想发财想疯了。蹊跷在于病居金陵的暗雨楼楼主得知此信,不久后便带着贴身的聋女回京,重掌暗雨楼,参与到美人图的争夺。因他临溪弟子的身份,又与韩临交好,此事口口相传,几乎印证传言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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