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足绳(2 / 3)
却是天差地别。他的住房只有很小一栋,简陋朴素,房梁上没任何雕刻绘画。院子里有一棵歪脖子树,在光秃秃的地面孤独地站立着,给院内的场景增添了一丝凄凉。唯一让小院有点生机的事物是一条小河,它的水不算清澈,还有一股土腥味,偶尔能窜出一两条肥硕的红黄锦鲤,悠哉悠哉地吞咽着水中的浮游物。
“成则自己住那么好,就给你住这儿?”李欲何难以想象在这个时代还能见到这种差别对待,他们公司的员工宿舍都比他的小房子看起来豪华。
成小双放开他的手,开门让他进屋,不在意地说:“李先生,没什么的,我都住二十多年了,要真去其他地方,可能还不习惯。”
“你这是……”李欲何搜索着脑海里的词语,“奴性。”
成家就算救了他祖宗,也没权力把他们家所有后代都收为家族的奴仆,让他们干那么多活儿,还限制外出,不给住好地方。
“小双宿命如此,您再怎么替我不满,也是没办法改变的。”除非成家倒台。可成家作为当代最有影响的势力之一,哪儿那么容易倒?
“算了,不说这个,”这话题继续讨论没多大意义,李欲何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送你个小玩意儿,打开看看?”
“送……送我?”成小双难以置信地接过来,差点没拿稳。
“当然,你帮我缓解淫纹之苦,我还没郑重感谢你呢。”他本该第二天来见他,但当时情绪没缓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成小双将它紧紧攥在手里,没立刻查看:“您已经让少爷赐我不少食物药材,够了。”随后他指向桌面,“看,那几个水蜜桃就是他昨天送的。”
“桃子?是不是送完桃子给你放假,让你不准在今天靠近他的院子,不准见我?”
李欲何的猜测是准确的。成小双微微点头,没说话,算是默认。
“从没见过比他更有病的人!”自从他淫纹上身后,成则的很多操作都让他看不明白,觉得莫名其妙。
“少爷好像很在意您。”成小双说。
“在意?”初次见面就言语侮辱他和他师父,跟他打起来,是在意?三天两头耍少爷脾气,不教训就不道歉,是在意?明明说好了帮他约小双见面,又提前一天反悔,是在意?更别说他的“在意”有几次差点害他送命。
“他支开我,是想和您单独相处。”
“合着我得感谢他?”李欲何听他还在替成则辩解,就气不打一处来。
成小双摇头:“我只是以为您二人关系不错,所以……”
“算了吧,要不是为了我师父,谁想跟他搭档,”李欲何不知道他的错误看法从何而来,“实话说,那家伙还不如你。”
“李先生谬赞,小双不敢当。”成小双的头埋得更低了。
“你真的不看看我送的礼物?”李欲何又问。
成小双手忙脚乱地解开小袋子上系着的绳子,朝里面探了探,惊喜地摸出一块没刻图案的暖白色玉坠,白玉表面摸起来光滑温暖,通透的水润光泽更昭示着它绝非凡物。
“暖玉,以前我师父送的,说是可以温阳健脾,我统共佩戴过一次,留着用处不大,就送你了。” 李欲何思考很久该给他什么东西,最后还是认为这块玉最合适。
“太贵重了,我……”
“不喜欢?不喜欢我就收回了?”李欲何佯装不悦。
成小双忙把玉坠塞回,放于外套内左侧的口袋中:“喜欢的,特别喜欢。”
“那就好,别跟你们小少爷学得心口不一,我讨厌这种人。”
“我……我可以给您回礼吗?”成小双踌躇地问。
“回礼?”他又没钱,回什么礼?
“是我自己做的,希望您看了别嫌弃。”成小双走到床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深红色的编织手链。
他编得精细繁复,一个个绳结小巧精致,像一朵朵待开的花苞,其中还嵌插着几颗粉白莹润的珍珠。
确实挺好看,李欲何想,只是他收了也不会往手上戴,像小姑娘的东西,上班被下属看见不合适。
“上次出门瞧着有人卖这种粉珍珠,我就买了几颗串上去,”成小双抽出一个结,打开手链,“您能为了我戴一会儿吗?”
“我……”可真是,盛情难却。
李欲何撩起过于宽松的手袖,露出一截纤瘦的前臂。成小双将手链圈在他手腕上,调到最靠内的绳结,再扯着绳子拉紧。
“戴不上啊,你编得太大了。”他弯一弯手腕就能把绳链滑脱。
“您能……您能戴在脚踝试试吗?”成小双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脚踝?”
“就一会儿,十分钟?”手链散开在他微黑的手背,像是落在杂草灰烬里的零碎花蕊。
李欲何想着反正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就同意道:“行,承蒙小双大师信任,我斗胆试戴您的作品。”
成小双引导他在床边坐下,动作轻巧地脱下他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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