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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倒是你,明明自己另有心思,却又总是激那条蛟代行其事,我实在看不下去。”
金龙说得直白,燕野反而无言以对。
在方河的事上,他已体会过太多不该有的情绪。
“本来我已和那条蛟达成契约,不再干涉此间事务,但既然牵涉到了他的生死,我也不得不出来说一句。”
“我不会后悔我的所为,后悔的是那条蛟。但蛟能直白展露他的悔意,你身为一个天魔,未免太过畏缩。”
实在无法想象,有人敢用“畏缩”来形容他。
燕野眼神微动,手中魔息聚散,但金龙的狂妄恐怕与他不相上下,那条龙还在喋喋不休:“他若不打消死志,你就打算一直盯着他?你明明知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将他打断手脚废去经脉,再辅以流转生机的阵法,那样连自行了断都做不到。你身为一个天魔,为什么还要我来教你。”
“——闭嘴。”
燕野神情陡然冰冷,他盯着苍蓝纯金色的竖瞳,第一次显露出深切的厌恶。
“我虽不喜欢那条蛟,但不得不说,他比你更适合成为‘龙君’。”
苍蓝笑意狂放,他朝着方河背影微一颔首:“承让。我言尽于此,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话音未落,苍蓝眸中金色消隐淡去,少年神情骤然空白,紧接着是满面惊愕与惶然。
“放心,他还记得你们之间的交易。”
燕野抛下这句话,随即大步向前。
-
日正当空。
灼目日光仿佛利箭,脚下砂砾似要融化,方河执着向前,如同淌行熔岩火海。
他自知灵力不济无法御剑,却未料连护身的法术也难以维继,如今全凭一股意气朝前走,倒像是换了种方式折耗生机。
“你倒是走得潇洒。”
视线将明未暗时,俶然一阵清凉从天而降,伴着不胜其烦的语气,涤荡周身火热炙烤。
热浪再不能侵袭他分毫,有人为他辟开了一隅安康。
方河刹那恍惚,第一个念头竟是“终于来了”。
燕野会向他施以援手,这好像已成了意料之中的事。
烧燎之感暂缓,方河晃了晃神,发觉燕野并未接触自己,只是托着团魔息凝就的水雾,同他并肩而行。
“这荒漠茫茫无尽,你真有什么地方可去?”
燕野亦未看他,他注视着浩浩黄沙,面上散不去的烦躁。
方河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换了说辞。
“这里有我想找的人。”
“我不问你要找什么人,我只问你要做的事。你这么不辞辛劳,是否意味着那件事只有他能做到?”
“……?”方河一时迷茫,片刻后犹豫道,“应是如此。”
燕野磨了磨牙,半晌才继续发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无需任何代价。你该知道,既是身为天魔,世间罕有我不能及的事情。”
方河闻言一怔。
他迟疑回望,眼中未含半分惊喜,只余不可思议。
燕野只同他对视了一瞬,血色瞳眸晦暗又深沉,未等方河细看,视线交错即分。
——偏偏来得这么迟。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方河一时无言,只听得心底一声悠长叹息。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苍蓝不甘落在后面,见方河怔然失神,暗骂金龙帮着燕野捷足先登。
眼下苍蓝扯着他一边衣角,燕野又站在他另一侧,当这两人再度将他包围,昨夜的梦魇再也无法压抑。
方河停步驻足,脸色骤然苍白。
“别离他太近。”燕野眉头紧锁,拎着苍蓝衣领将他朝后一带,“他未必就待见你。”
苍蓝冷笑:“你有何立场说我?”
眼看一场争执又起,方河按了按眉心,疲倦道:“停,我不想听你们争。”
他转而对燕野道:“我确实有个请求,只是不是现在。我将它当真了,你会反悔么?”
燕野眸光微亮,神情稍缓,言辞间又带出几分轻狂傲慢:“我向来言出必行。”
方河点了点头,未再提及他所求何事。
“哥哥、那我呢,我能帮你什么?”
苍蓝见方河只顾着燕野,一时急切。
“我另有事问你。”
有了燕野的庇护,这烈日荒漠也不过寻常。方河步履从容,语气亦是平静无波,可是他的问题却令苍蓝悚然一惊。
“天宫上,有几位‘神君’?”
“……哥哥?”苍蓝语调微颤,似藏着莫大的不安,“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方河答得坦然:“似乎在梦里见过。从前我顾忌你找错了人,现在想来,还是问清楚为好。”
“神君……”
只是提到这个名字,苍蓝的脸色便骤然难看了下来,他大抵是在努力思考措辞,一席话说得吞吞吐吐,“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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