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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三十一 受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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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缺只好顾自落座于詹寒越一侧,开门见山问道:“詹公子,你受伤了吗?”

这次詹寒越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放下书,皱起眉头,低斥道:“多嘴多舌”

殷缺替那名老仆感到无辜,只当没听到,追问道:“在哪里伤的?严重吗?”

詹寒越缓缓转过头来,对上殷缺担忧的视线,目光意味不明,语气也说不上友善:“你对谁都是这般无微不至的态度吗?”

殷缺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下,认真道:“当然不是……是因为我把你当作朋友”

“朋友?”,詹寒越哂笑一声,咄咄逼问道:“一个心性品行大相径庭的朋友?还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朋友?”

殷缺哑然,原来自己的心思詹寒越多少也能猜到,“……你的行事方式我确实不能苟同,但一直以来,我也真的把你当作朋友,发自心底地感激你的帮助……”

詹寒越撇过头去,冷哼一声,但态度却软化许多。

殷缺余光看到他的后背,瞳孔一缩,只见外层的白衣上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可见伤口并未得到妥善处理,这样下去很容易引起炎症烧热。

“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见詹寒越没有反对,殷缺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头如瀑长发拨弄到身前,然后轻轻地其将上身衣裳一层层揭下。

只见其细腻白皙的后背上,交错盘庚着一道道鲜红、血肉模糊的鞭痕,红肿的背部几乎找不到一块干净的皮肤。

最令殷缺触目惊心的是一道道狭长红条均沿着细小的缝隙撕裂开,并非寻常的鞭子所致。

詹寒越注意到了殷缺的异样,淡淡解释道:“是我爹打的……”

殷缺闻言抬起了头。詹启席……?

“歃血门特制的刑鞭,鞭身带尾刺,蘸足盐水后鞭鞭见血,不仅施刑人打得尽兴,还能减慢伤口的愈合速度,让受刑人更加痛苦,刻骨铭心。”

“……”,殷缺觉得这简直耸人听闻,有谁的爹会对亲儿子这么狠的?而且听詹寒越的语气,父子二人的关系似乎也并不亲近。

听到殷缺顿住的呼吸声,似是被吓到一般,詹寒越反倒笑了:“怕了吗?虽然他是我爹,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变态”,他不动声色地向后侧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等我坐上他的位子,只会比他更变态,你还是趁早离我远一点好。”

殷缺罕有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他常常猜测詹寒越秀丽精致、如同天使般的面孔下,为何会有杀人不眨眼地魔鬼性情。

不料不单他身处的地狱有群狼环伺,他唯一赖以倚仗的,也张牙舞爪地要剥他一层皮。

“…对不起”,殷缺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殷缺不得不承认他也早被偏见的目光所束缚而不自知。

他自小在古月山庄受尽宠爱,其后在照阳门又得到掌门青睐,便以为世间所有人都有如此气运,能平安无恙的顺利长大,轻易犯了“何不食肉糜?”的错。

殷缺不由汗颜。

对于詹寒越,他如今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评判,他似乎介于黑白交接的灰色地带,一面是救死扶伤的药王谷神医,一面又是凶神恶煞的歃血门少主。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即便至今,殷缺都无法看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他下意识地觉得,詹寒越也曾露出过真实的一面,只是被他不小心忽略了。

殷缺心念游走,一边小心地为其擦拭伤口缘翼,再轻敷上一层金疮药包扎。

二人均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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