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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道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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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昏迷吗?伤势严重吗?

她亲眼看着水牢的无数锁链伸向胞兄血淋淋的身体,像是串肉串那样,刺破肌肤,勾住脊骨,向内扣上去,而后轻轻一提,将哥哥吊了起来。

她跪在家主面前,求他看在哥哥是他亲侄子的份上饶哥哥一命。但家主无动于衷,只问她:还敢不敢逃了?

她自是不敢了,扒着家主的裤脚慌张求饶,给他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

痛意完全麻木,哥哥在不停挣扎、怒吼——

家主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还敢吗?”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只求家主能放过哥哥一条命。

可家主只做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她被花家侍卫拖走,看着哥哥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再也不见。

而后,是在忐忑不安中被封禁,日夜祈求自己的胞兄能够得到家主的宽恕。

她原本已经在这种煎熬中绝望了,直到叶敬酒的出现——

他说哥哥没事,还活着。

太好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

梳妆完毕,他们在这里等候了一段时间,侍从来了。

他要接叶敬酒离开。

如果没有叶敬酒帮她,今夜跟着侍从离开的人就是她吧。

在抵死挣扎中被撕扯掉衣服,被锐利的指甲抵住喉咙,而后是毫无感情、充斥欲望的发泄,直到腻味,喉咙被那根手指像是戳豆腐一般轻易地戳碎——

无数的记忆碎片一闪而过。

有一瞬间,花铃浑身都在打着冷颤,恐惧莅临,她甚至想拉着叶敬酒的手,告诉他说,我们一起逃走吧。

但她深知逃亡失败的下场,更知晓叶敬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半年叶敬酒都做了什么,又打算做什么,她真的很想一一问清楚。

但花铃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盛装出席的少年在视线中越走越远,她莫名想到了被迫与胞兄分离的那日。

这种感觉很熟悉,让人如鲠在喉。

就同胞兄的那次一样。

她只是感觉,她再也见不到叶敬酒了。

“叶敬酒!”

慌乱感让花铃下意识出声,她不由向前走了两步。

视线里的美人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目光温柔,“怎么了?”

他真的变了好多啊。

“……没什么。”

花铃沉了口气,脸上重新扬起笑容,握起拳头冲他晃了晃,“加油!”

加什么油啊?

叶敬酒有些哭笑不得,眉眼却肉眼可见的轻松许多。

“我会的。”

他露出笑容,向她道别,“明天见。”

“明天见。”

花铃用力摇着手臂,那力道越来越小,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还有就是,谢谢你。

这辈子能够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啦!

她望着叶敬酒离开,那身影越来越远,再也不见。

外面是死寂般的漆黑,原来已经深夜了。

恍惚间,她也有些困了。

睡会儿觉吧。

花铃一头扑进松软的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那就睡一会儿吧。

希望明天叶敬酒可以早点回来。

回来见到哥哥的时候,这段经历要怎么说呢?

还是算了,就她哥那点小心眼,这件事如果被他知道……

可是如果瞒着不告诉他……

但就算告诉了也无济于事啊……

不行,果然还是——

“嗯……”

迷迷糊糊,她陷入了梦乡。

梦里,哥哥正屈膝悠闲地坐在大树上乘着荫凉,目光嫌弃地看着他们。

叶敬酒在树下踩着她的蹴鞠,笑着冲她示意。

“来了来了——”

花铃兴奋地跑了过去。

“这次我保证,绝对是我赢……”

——

自出生以来紧密相连的魂线,一瞬间断了。

紧接着而来的,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那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伴随着疼痛,灵魂中某些异常重要的东西也跟着一齐消散了。

……果然还是失败了。

明明早该清楚的,这只是一个幻境,那孩子只是一个凭借他感情和记忆虚拟出来的冒牌货——

铃儿早就死了。

毫无尊严地死在妖皇的床榻上,被身下那席染血的被子裹住,在皇家墓园里以一个无名小碑埋葬。

直到几十年后他算计岑澜,先岑澜一步将妖皇梏魉亲手斩杀,妖族被镇压在泅渊,铃儿的尸骨才得以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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