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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行有半个月没在我家店门口晃悠,小东都不习惯了,跑来问我:“老板,顾警官跟你一个德行啊?吃到嘴了就不惦记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虽然我就是那么个人,但别人嘴里都说是风流,小东嘴里就成了下流。

这半个月我早就换了新目标,现在见天围着滕飞转,私底下还跟少元嘀咕:“滕博士那个身板,不至于反攻吧?”

少元正在算账,懒得理我,骂了一句:“管好你的下半身,别耽误正事。”

但总归没有阻止我跟滕飞来往。

所以我乐得成天跟知识分子煮茶论道。

王权一开始担心我安危,还在旁边当了几天保镖。后来又担心自己成了电灯泡,给我搬了张充气床来,就没再管我。

可惜那张床至今还没用得上。

为了跟滕博士有共同话题,我恶补了一脑袋专业书籍,还专门去研究了一下大洋洲的灭绝生物史,回头跟他滔滔不绝卖弄了一遍。

滕飞只是嗤笑:“班门弄斧。”

然后拿了支粉笔,拿水泥地给我当黑板,慢悠悠讲解:“生物灭绝原因有很多,简单列举几种,生态改变,食物链断裂,人类捕猎,特性病毒,等等等等。”

他拿笔重重在“病毒”上面打了个圈:“生物DNA构成之复杂,注定了不同病毒的传染领域是不一样的,比如淡水鱼身上有很多病毒无法传染给咸水鱼,狗身上有很多病毒到人类身上就是无效的。有些病毒只会在一个物种内传播,它们来势汹汹,不可治愈,会一直作祟到这个物种灭绝为止,这种病毒性灭绝,在我们行内有个外号。”

他讲了一大堆,我早就头昏脑胀,眼睛光顾着去瞟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了。

他瞥了我一眼,写了两个字。

天罚。

安德莉亚来电话了,开口语气很不好:“顾之行是不是吃错药了?半个月砸了浒山区十二个场子,现在底下几个大佬都被惹毛了,正商量着找个机会把他做掉,你救不救?”

我正去牵滕飞的手,他退我进,他躲我扑,玩得上头,随口回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我听到风声,说是顾之行被你甩了,所以化情伤为动力,积极投身打击违法犯罪的事业,不顾自身安危,坚决要为社会安定作出贡献。”

事实上我只听到前两句,叹口气辩驳:“什么我把他甩了,那人浑身硬骨头,我哪啃得下去,差点把我噎死。”

安德莉亚笑了笑:“你不掺和就好,顾之行连续四天带队去蝴蝶扫黄,清野姬发了火,发誓一定要给他一点好看。”

我的手顿了一下。

滕飞瞥了我一眼,突然浮出一丝笑意,主动把手覆上来,手指轻轻在我掌心搔动。

我心猿意马。

我心烦意乱。

别人我不好说,清野姬是真有办法搞一下顾之行的。

他真的吃错药了,去蝴蝶扫黄。

蝴蝶是瓷城有名的色情场所,有名到都摆到明面上来了,就是没人敢动。

因为蝴蝶走的高端路线,高级会员不是巨贾就是政要,有传言称瓷城市长周岐都在蝴蝶包二奶。

你要说犯罪分子报复杀害一个警察,可能会激起民愤;但你要说上头领导随便开除一个小片警,谁吃饱了撑的关注这种事。

人家阴他一下,他都不知道谁动的手脚。

滕飞勾一下我的下巴,饶有兴趣凑上来:“你在想谁?”

这时候我应该就势偷个香吻才对。但我没有兴致。

我推他一把,自顾自站起来走出门,打电话给少元:“陪我去一趟蝴蝶。”

少元在那边淡淡地问:“被滕飞撩起火了?”

“不是,是顾之行。”

少元一句不重样地骂了我半个小时,核心内容就是赶紧分行李吧老大迟早投敌自首。

我臊眉耷眼换了身能进蝴蝶大门的衣服,跟少元商量:“在家里你随便骂,出了门能不能记得我是老大?”

说话间我们走出了店门,小东已经开着车等着了。

为了去蝴蝶特地点名要的超跑,四缸驱动,一秒提速,骚包银红色,定制防弹车身。

借来的,回头我还得给安德莉亚还回去。

奇了怪了,这年头蛇头怎么赚得比军火贩子多?

我斜了少元一眼。不会是管账先生偷摸挪到自己账户里了吧?

少元跟我多少年,我一抬眼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瞥了我一眼。

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在翻白眼。我看得出来。

蝴蝶前身是一个gay吧,后来做大了,盘下一整个公馆,摇身一变成了十分有档次的会所。

档次的意思就是不穿正装进不了门,不开豪车没脸去专用停车场。

车刚进大门就有车僮服务,紧接着就有门僮一路分花拂柳带着往里走,接下来是服务生,专门分配的,会从头到尾跟着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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