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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恨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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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砚哥是个怎样的人?

庄淳双眼不对焦地坐在调教室隔壁,借着单向镜窥探了一番主人和狗的激烈情事。在此过程中,他被庄清砚的肉体和那冷厉的表情吸引,受到他言语的惊吓但无可掩藏地随指令勃起,亦被二人的奇怪扭曲的关系震撼。原来,第一次见面时,迟宇说的“幸福”是这个意思。

在他和他之间,折磨即是幸福,虐待即为愉悦。

他无数次想要逃离,想回到安静舒适的卧室,可沙发就像有粘性一般,将他留在镜子面前,心情复杂地等到隔壁关灯。

再不走就出不了地下室了。

他把门掀开一条缝,看到迟宇脚步虚浮地跟在庄清砚身后,阴影明暗交替中,满面笑容。二人走得很慢,迟宇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深红色项圈,连接着项圈的,是庄清砚手中的铁链,那手指比链子细,但远比冰冷的铁链危险。

“主人,我舅舅那儿的工作可以让我接管一部分么?”迟宇脚步迈得很小,每一步都恰好落在庄清砚身后一米处,像是一条直立行走的,学会了随行的狗。

庄清砚摩挲了一会儿做工精细的锁链接头,点头道:“可以。”

“谢谢主人。”迟宇将二人的距离缩进半米。

庄清砚感受到他的小动作,把链子在手掌多缠了半圈:“就这么想当狗?”

迟宇闻言,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也不嫌痛,“咚”地双膝跪地:“是骚狗哪儿做得不对?主人提出来,骚狗可以改。”

庄清砚扯链子扯不动,只好转身退回,对他说:“你要知道,我养一条狗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

“那许舒呢?他到底比我好在哪儿?”迟宇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这不是你该问的,”庄清砚没跟他多解释,“还有,那个称呼只能在这里叫,上去还是叫我‘庄先生’吧。”

“是怕被许舒听见?他对您而言那么重要?”

庄清砚被问得有点不耐烦,他把链子扔在地上,俯身搭着他的肩:“无关许舒。我和他是恋人关系,他虽然不在这个圈子里,但也知道我在给别的狗当DOM,我们之间没有秘密。”说完他顿了顿,接着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分场合,不知轻重。这就是我当年提前结束合约的原因。”

迟宇怕惹他生气,不再追问,只默默地捡起铁链,捧在手上,举起来递给他。

庄清砚任迟宇举了一会儿,直到他双手发抖,才拿过链子,继续牵着他在走廊里散步。

17

庄淳躺在卧室床上,久久无法平静。庄清砚、许舒、迟宇三者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他一开始以为,庄清砚可能同时被这二人追求,许舒胜算大得多,迟宇是个有病的疯子;看到调教过程后,他又觉得庄清砚和迟宇或许在肉体上更契合,而砚哥也不是完全“正常”的角色;可听完庄清砚“遛狗”时的话,他好像的确更在意许舒,只把迟宇当成类似宠物的东西。

看来,当初妈妈选择离开庄华是正确的,在这种豪门,他们根本得不到向往中那简单淳朴的生活。

庄清砚是他的亲哥哥,他对砚哥亦抱有极大的好感和好奇。可他了解越多,畏惧越大,不如别在庄园久呆了,明天就启程回小城市,多陪陪自己卧病在床的妈妈。她一定很想念自己。

于是,醒来后,庄淳洗漱完毕,吃完早餐,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庄清砚,给他一个东西,然后跟他告别。

庄清砚今天貌似很清闲。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又颇有闲心地自己剥了个橙子。

“哥,我有两件事想跟你说。”庄淳鼓起勇气打断他的个人时光。

庄清砚停下手中动作,用湿巾擦一擦手指,问道:“小淳想说什么?”

“第一件事:这个给你,”他把包里捂了很久的儿童手表放在餐桌上,“不知哥还记不记得。”

庄清砚认真仔细地看了良久,眼神中有些不明波动,他点点头:“记得。”

庄淳刚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性格内向没人跟他玩,庄华便私下带他去见了庄清砚,让砚哥陪他。那时候,他俩都不知彼此之间的关系,庄淳一跟他相见,就被这个哥哥彻底迷住,成了他的小跟班,庄清砚让干什么他干什么。有一天,庄清砚的母亲送了儿子砚砚一块好看的儿童表,他兴高采烈地展示给庄淳小弟弟看,没想到,庄淳没拿稳,手表掉进绿幽幽的池塘。庄清砚看到他空空如也的手和那小小的水花,不常表露情绪的眼中蓄满泪水,惹得庄淳愧疚万分,在心底责怪了自己上千遍。随即,淳小弟想都没想就跃入池水,划着狗刨给漂亮哥哥找表。可他刚学会游泳没多久,池水呛得他泪眼模糊,抬不起头,最终在挣扎无果后,缓缓于池中下沉。

他不仅没找到儿童手表,还差点丢了命。如果不是庄淳妈妈来寻儿子,及时把他捞起来送医院,或许世上早已没有庄淳这个人。

“我出院之后,一个人拿着大网兜,去池塘里把它捞上来了,”庄淳说,“本想亲手还给你,可妈妈不准我再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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