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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室,停在一扇金属大门前,门上有点凹凸不平,那些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只能站在门外,里面的人已经陷入狂暴,等待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凯斯洛稍微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抑制着脑海中各种狂暴的想法,拳头和腿一次次甩向墙壁时,能够稍微转化一点方向和力道,虽然在狂躁状态中的作用近乎于无。

时间就在这一次一次不受控制的攻击中消逝,等最后一拳砸在血迹斑斑的金属板。

终于结束了,第四次了吧。

仰躺在地板上,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凯斯洛睁开红肿的眼睛,盯着头顶的金属板。灯光亮起,头顶的金属板倒映出一个人——黑色的面具、染血的绷带、满身伤痕、苟延残喘。

溃散的思维一点点汇聚起来,意识的苏醒,连带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起。

“少爷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治疗舱。”

听见德奥迪的声音,凯斯洛头转动了一下,在那张遮住全脸的面具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正默默观察着。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只发出了一阵干涩的气声。但德奥迪却还是能明白凯斯洛的想法,他扶起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受伤的部位,慢慢地移到担架上。

“那个孩子找不到他的任何资料,他的语言也不是现存的任何一种语言。”德奥迪陪着凯斯洛前往医疗室,他注意到自从上次凯斯洛捡到那个孩子之后,有点什么东西在改变。他想起来同样说不出话的小孩,语气很温和:“很有礼貌。”

凯斯洛躺在移动担架上,天花板不断后移。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草原的星星,想起了手掌触碰时的柔软,想起了那几句听不懂的语言。

凯斯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就像他现在正模模糊糊地猜那几句听不懂的语言的意思。

他猜——感谢。

确实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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