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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变得这么平静,明明受伤的是他自己,却反过来安慰其他人。
时玉看着慢慢清醒过来的凯斯洛,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是疲惫和抱歉。身体内的血液流失严重,只能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在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被周围穿着制服的人拉开,时玉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发呆。他想跟上去,却被德奥迪制止了。
德奥迪虽然满心的感激,但是想起刚才危险的一幕,还是忍不住对时玉进行劝导,“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时玉想起凯斯洛满身的血液,有些迷茫地问:“他流了好多血。”
德奥迪听完也沉默了,见时玉神情恍惚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去吧,有曼斯医生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玉走到浴室里看见眼角发红、神情呆滞、衣服一塌糊涂的自己,发呆。
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呢,是他的问题吗?
水汽氤氲上来,手指上干涸的血液也被冲洗下去,时玉快速地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就直接往抢救室的地点走。
“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时玉一路上走过时嘴里就不停地念着,直到看见抢救室外面的德奥迪时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我想过来看看。”
德奥迪不知道该怎么劝时玉,明明看起来还算温和的小孩居然有那么强的爆发力,敢冲到少爷的面前,他始终忘不了那个画面。知道时玉不像他外表那样,德奥迪也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
时玉看着还没有打开的门,想象着里面的情况,忍不住问道:“凯斯洛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精神暴动。”德奥迪默默捏紧拳头,随即又无可奈何地松开,“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五次。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时玉不可置信。一次就已经够痛苦了,还经历过五次 难怪和他说治不好。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直到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医生,这个漫长的过程才像是有了尽头。
“刚好你在这,曼斯教授让你进去。”
时玉迫不及待地进去,德奥迪看着人进去,和第一次的想法完全不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喊住时玉,但是门关紧,也没能说出来。
时玉跟着人进去,在门口处全身消毒才能靠近。一进去就能看见好几位医生的身影,其中就有曼斯老师。时玉眼睛被病床上的凯斯洛吸引,身体上已经被包裹上很多绷带一样的东西,整个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你之前给我的报告很有用。”曼斯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淡淡的,“这次患者出现了轻度精神暴动,根据检查……”
时玉呆呆地听着曼斯老师的话,他不懂里面的术语,但是能明白大概得意思是——他可以再次进行治疗,彻底地治好,但风险很大。
“……你愿意配合我们治疗吗?”
“愿意。”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时玉躺在舱内,侧头看向还答应着要和他一起吃饭的凯斯洛,慢慢闭上眼睛。
——
等到凯斯洛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和第一次醒过来一样,很平静,无比地平静。
不出所料,他的第二次清醒依旧是医生们关注的重点。连着几天休息的时候,医生都会过来进行一系列的观察。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凯斯洛看着轮班帮他检查的医生,心下微微一动,“时玉医生还好吗,最近都没看见他?”
“时玉,我也不太清楚。”
凯斯洛看向床头装进花瓶里的纸花,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还和最开始的一样,在柔和明亮的光线里散发着漂亮的色彩。
他问了德奥迪叔叔,说是出去学习交流了,长时间不会回来。得到了答案,凯斯洛也放下内心隐约的遗憾。
他恢复得很好,离出院的时间也不远了。
一天又一天过去,身体好转的同时,也逐渐和外界有了对接。
终于到了出院的那天,凯斯洛换下身上的病服,戴上特制的面具和假肢。一路走过时遇见了不同的医生,简简单单地打了招呼,一切都那么平常。等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德奥迪叔叔正等着他。
“恭喜少爷出院。”
凯斯洛看着呆了很久的医院,出院时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终于出院了,这些天辛苦叔叔了。”
“应该的。”
坐上车,凯斯洛看见了放在车里的一束花,一束蓝白色的纸花,在花束的中间有一张小小的卡片。
德奥迪心里微微地叹口气,“这是时玉专门邮寄过来的,知道少爷你今天是出院的时间。”
凯斯洛看着卡片上依旧歪歪扭扭的“出院快乐”几个字,尝试性地往后一翻,果然看见了那些他不懂的文字。想起从医院带走的那束花,卡片上面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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