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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地牢回忆录(1)(极端刑讯笔录毒品逼供自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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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追问。

贺毅看他一眼,平静地点头:“对,他,程……不,犯罪嫌疑人,程啸。”

“我认为,他应该并不想伤我性命,给我注射的毒品剂量不是很大,单纯为了摧毁我的意志力罢了。”

“请等一下,”警员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说他不想伤你性命?结合昨天的卧底笔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觉得他对你仍然抱有‘那种’情意?”

贺毅先是大方地点头,而后又小幅度地摇头,默然片刻,突然轻蹙起眉心,盯着他反问道:“请问,你现在的问题,和整个案件有什么重大关联么?如果没有,请恕我拒绝回答。”

贺毅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三名警员也没料到一向配合的人会突然翻脸,气氛一时尴尬。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病房的大门打开,进来的是贺毅的上司,秦天海警官。

秦警官拎着几杯咖啡,分别分发给负责做笔录的三位警员,面上堆笑:“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小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看,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三名警员走后,贺毅问秦天海要了根烟,一言不发地猛吸几口。

他身形削痩,身量却高,抽起烟来时,双颊都深深地凹陷下去,露在病号服外的手腕伤痕累累,夹着烟的指节嶙峋且苍白,看着颇有些形销骨立的病态脆弱感。

秦天海轻轻地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在贺毅床边坐下,贺毅于烟雾缭绕中淡淡地看他一眼,轻声道了句谢。

秦天海摆了摆手:“小贺,我知道你有难处,但这个案子情节过于恶劣,局里这回也确实着急了一些,我在这里代表局里给你道个歉,希望你能谅解。”

“我昨天给上面递了份自述申请,今天批下来了,局里考虑到你的身体原因,后面的笔录特许你用日记的方式自行记录,电脑稍后会派人送来。”

贺毅微怔,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天海知道他心里难受,便也不再多言打扰,只对他鼓励地笑了笑,伸出手来拍拍他肩膀,嘱咐他好好休息,别有压力,随后便离开了。

是夜,贺毅独自一人坐在病房配套的小桌前,晃眼的白炽大灯已经熄了,唯有面前的电脑屏幕散发出幽暗的光亮。

笔录文档里空白一片,光标在左上角孤独地闪烁着。

贺毅已经对着电脑坐了整整一个小时了,苍白的面容上神情黯然,他并非不清楚该从哪个时间点开始记录,而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那些不堪的过程事无巨细地敲打下来。

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贺毅想要拿烟出来抽,干瘪的触感却令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是个病人,而病房内是不允许抽烟的。

回忆起白天那根难得的烟,贺毅忍不住轻叹一声,后悔没再多要几根藏着。

缓缓地起身,走到床头柜边,贺毅拿起水壶晃了晃,里面还剩下小半壶水,水早已凉透了,可他全然没有重新烧水的意思,拿了只纸杯便将里头剩余的水全倒了出来。

壶底的水往往都沉淀着一些水垢,倾倒时不可避免地被带出,贺毅毫不在意地将它们连同凉水一起喝下。

而后,他回到座位上,开始静静地等待,不一会,胃里便升腾起一阵剧烈的绞痛。

贺毅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从鼻尖和额角渗透出来,下垂的睫毛沾染上些微湿气,与紧抿的唇角一同,显出一种坚毅又脆弱的矛盾感。

贺毅用手撑着桌面,自虐般不吭一声地熬了一会,当疼痛终于开始有所和缓,形成连绵不断的针扎般的刺痛时,他终于开始记录了。

【两年前】【A国G市】【秋】【关于毒品】

我并不清楚他们给我注射的是哪种毒品,我只知道我出现了和所有刚开始吸毒的人同样的症状,我感到乏力、心悸、眩晕、恶心,我不断地出虚汗,眼前一片模糊。

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距离拷问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在那之后,我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每隔几个小时,都会有人打开笼子,给我重复注射毒品,不,不光是毒品,还有营养液和肾上腺素,因为我暂时丧失了自主进食的能力。

不知道过去多少天,毒品最开始的难受反应渐渐消失了,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慢慢地适应了它,我,上瘾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不再给我注射毒品,而是又开始不间断地拷问我。

他们不需要再对我用刑,仅仅只是在毒瘾发作时不给我毒品就足够了。

他们仅仅在我的脖子上拴了一根铁链,我的手脚都是自由的。

每当毒瘾发作的时候,我都会神智不清地在地上哭嚎打滚,用指甲把身上的伤口都撕裂开,我感到窒息、迷乱、狂躁、全身的关节都像散架了一样,我渴望他们能再给我打一针那该死的东西。

我跪在地上乞求他们,不断地嘶嚎,用脑袋撞击地面,他们充耳不闻,只是一遍一遍地逼问我。

我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作为人的意识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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