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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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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衫约着文成去他的铺子。

“文成,你来了。”杜衫已经让何六烧好了茶水,他伏在案台上写字。

豆丁见文成过来,一个冷哼不爱待见,文成装作没看到豆丁的态度。

杜衫放下笔拿出碎银又把刚写好的药单给端着热茶的何六,“去,让豆丁带着你去药铺补货,今天就把门关了。”

何六接过碎银和药单,去了外头把豆丁给拉走。

“人都走了,杜大夫有话你就直说。”文成往茶几案台一坐。

杜衫对着文成摇头。

走到门口处把门一打开,豆丁和何六就跌了进来,杜衫道,“怎么还没去?”

豆丁见杜衫一副笑而不语,头皮发麻,拔腿就跑。

“你倒是了解他们。”文成调侃笑道,替自己和杜衫的茶杯添热水。

“文成兄,其实小弟对一些事不是很清楚还希望文成兄能解惑。”

“为享誉北街的杜大夫解惑,我文某的荣幸。”文成把享誉两字咬重。

两人是话里有话,互相接捧。

杜衫问话。

文成解句。

卧床几日的代阳,有那么睁开眼一瞬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他看到坐在床沿的妹妹正在瞌睡,铜盆里的炭火也快烧尽,腥红地忽亮忽暗。

“我躺了多久?”

梦中惊醒的代娇看哥哥这会清醒了,她拢了拢盖在代阳身上那棉絮被,“哥,有五日了。”

“扶我起来。”代阳没想到这么久。

代娇小心翼翼地扶代阳慢慢起身,又听代阳要她把他的翘马刀拿来。

代阳下地接过翘马刀让代娇放手自己挥舞着,刀被抽了出来,刀峰锋利照射出代阳怒目。

自代阳醒来下床后,杜衫依旧每日去看一次。

院子里,妇女们正在晒被子,这些棉絮窝在屋里一个冬天。

“杜大夫。”妇女们一个一个招呼。

一个孩童手里拿着风车,后面跟着几个孩童追着,在宽敞的院子里互相追逐。

代娇和两个手艺上好的妇女正在坐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女工,一针一绣飞舞在红锻上。

杜衫站看那红锻一个一个生动纹饰被绣出来。

“杜大夫,你就别站着看,我哥在里面休息。”代娇难得娇羞,她在绣自己的嫁妆,代阳醒后说看上个好日子,安排上她与文成的婚事。

看过代阳,被留下来用午膳,代阳醒后,身体恢复一日比一日要好,已经可以喝上酒。

“别喝那么多。”一女子劝到,她是被代阳前段时日在地匪手下所救,后就一直跟着代阳。

代阳哈哈大笑,他对杜衫道,“你看现在喝个酒还要被管,不爽一点也不爽。”

女子对代阳的话,脸一红低头玩弄自己衣袖。

“阿敏说的对,酒还是少沾。”杜衫淡淡道。

走的时候,代阳让代娇送上些黑糍粑糕点带回去,路上大本营有幼童哭闹声,乳娘唱着歌谣哄着哭闹的娃娃。

“就送到这。”快走到出口处杜衫停下脚步。

代阳一路陪同,抖了抖自己衣服上的流苏,他对杜衫大笑,“与君相识,我惜你这个兄弟,虽道不同,但认了就是认了。”

杜衫嗓子干渴起来,他也有想说的话却无法说出口,只问出一句,“代娇,什么时候婚成?”

“十日后。”

“十日后的确十个好日子。”

第八日,杜衫与何六关了铺子,一大一小用着铜锅烫吃食。

何六帮着杜衫温酒。

“豆丁还不肯回来?”两人吃的冷清,往常这样共餐,豆丁是最热闹的,杜衫也习惯了豆丁的热闹。

何六只是轻轻嗯,他也几天没见豆丁影子。

因为卖糖人的阿婆还有代阳昏睡的事,豆丁更是央求代阳教课的人能教他武术。

“何六,等吃完收拾好碗筷,我就带着你去领他回来。”杜衫拿起牙白色的小酒杯饮下。

铜锅里的食物吃的干净,何六主动收拾好残局。

出门的时候,杜衫给自己和何六戴上一顶防风霜的帽子,这是杜衫闲日无事里做的。

毕竟,这风刮的刺骨也伤脸面,冬日的时候豆丁贪玩雪仗回屋往火炉一烤,耳朵生了冻疮,天回温时豆丁就会难受着耳朵,让杜衫笑了几回。

路人,行人三三两。

何六紧跟杜衫,在流民营的大本营前停了下来,何六抬头疑惑看着杜衫。

有血腥味,杜衫眉头紧锁。

他拉住何六的手,神情严肃道,“紧挨着我。”

大本营里几处灯光亮着,如往常宁静,杜衫没往代阳去处而是走向平日聚会的大堂。

院子通明,大堂的灯笼全被点上。

杜衫只是走到院子,低头看着脚下,深浅都有,不同形状的脚印陷在泥土中。

他拉紧何六,调动自己内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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