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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哭。

可他一旦发出声音,身下那群人就会发现他还有一张空闲的嘴巴,于是,下面没排到位置的人又会觊觎他上面的位置,可雪男的嘴巴太小了,虽然技巧很棒,但最多也只能吃两根。

他们把雪男的嘴巴也堵上,雪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他发现在这些人身上,自己的在嘴巴上的技巧竟然毫无发挥之处,他们把他的嘴巴当成他的下面一样在用,按住他的头,大进大出。

雪男快吐了,可那些人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吐不出。雪男迷迷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有人在骂,有人在笑,他在流泪,他不难过,他怕疼,流泪是他的本能反应。他心里也没有洞,他的心已经完全没有了,他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还有人,比如这群人,需要他的洞。

他贱极了,他生来就贱。他贱到让旁边那群坐在床上围观的男妓都硬了,都恨不得脱了裤子干他。

一夜未眠,白天,同铺的男妓们欺负雪男,扔了他的枕头被子,雪男缩在通铺的角落里,半昏半醒,挂着白霜的嘴边哼着戏,是之前吕郎教他的那曲。男妓们指着他骂,他也好像没听到一样。

然后,雪男被打了,很疼,疼到让他昏沉的漂亮脑壳恢复了一丝神智。他又想起小时候,应该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很小的时候,他被村里的小孩打,他们不喜欢他阴柔可爱的长相,讨厌他,用石头砸他的脸。

这次他被打的也是脸,跟他睡一个通铺的男妓们说他晚上动静太大,让他们都睡不好觉。他们不光扔了雪男的枕头被子,还把他为数不多的衣裳也烧了,他们说反正雪男这么贱,根本没空穿衣服,留着衣服也是占地方。他们打伤了雪男的脸,又不让雪男进屋,那些男妓们以为,只要这样做,晚上,那些雪男的“客人们”就会到屋子里来找他们,干他们,和他们睡觉

然而并非如此。

雪男之所以受欢迎,不是因为他脸有多漂亮,而是他骨子的贱,总能引人共鸣。

他甚至贱到连脸上的伤都会让人联想到月光里极致又残忍的美,好像雪男不是被一群贱人打了,而是月色如刀,不声不响,抽了雪男巴掌。

乌鸦栖歇在树叶落尽的残枝上,鸣叫不停。

雪男的客人们不挑地方,在哪里干都是干,虽然雪男脸上带伤,但他的脸本来也没用,只要嘴巴屁股还能用就行。他们掰起雪男的脸,雪男原本明净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小狐狸一样圆幼的眼睛里饱含泪花,睫毛颤动,眼尾的细纹几乎可以忽略不见。这副模样,这副病怏怏的小模样总比屋里躺着的那排好看。

雪男至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闷闷的哭,可是那些人抢着干他,在院子里,大吵大闹,终于吵到了楼里的贵宾。那些粗鄙的客人们被老板遣散,受罚的却是雪男。这是他入行以来第一次被罚,他被裹进被子里,吊起来,一顿痛打。

他呜呜哭了起来,很疼,太疼了,他想起很小的时候在村里,那些小孩子用打狗的棍子打他,他疼得呜呜直哭。

因祸得福,老板娘从雪男身上彻底尝到了薄利多销的甜头,又撺掇老板在娼馆里找了几个到了一定年纪但还算漂亮的男妓充进年老色衰组里。他们有些比雪男还漂亮,有一个早年时还做过头牌,老板思考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将他划入组中。不过他不如雪男,身价被迫大跌后被那些混蛋废物们轮番干了没几天,就冲进后厨,拿起菜刀,抹脖自杀了。

老板惋惜了剩下半柱香的功夫,老板娘扒拉着算盘,骂老板不会选人。

雪男养伤的时候听人说,那个很久以前做过头牌的男妓自刎以后,有些混蛋废物还去翻找过他的尸体,想看看他还有没有能用的地方,但割开的伤口太深了,头都快断了一半……雪男没敢听下去,想想就疼,可雪男同情他,自己怕疼,也不想让这个惨兮兮的男妓那么疼,于是在娼馆没人的角落里,雪男为他哼了一曲挽歌。

没过几天,一个更大的生意摆在雪男面前,有人看中了雪男,花钱雇他演一出“戏”,让他做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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