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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受的春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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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走了。他见到了从寄宿高中回来的杜浪,一眼就认出了他。杜浪甚至比父母都还警惕,用戒备的眼神打量他,质问他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答不上来,但一点都不生气,因为那是他的弟弟,小时候粘着他不停地叫他哥哥的弟弟。

杜夏也想在杜浪身上弥补自己没继续上学的遗憾,把他带回教育质量更好的蓉城念高中。那是所私立的寄宿高中,升学率在蓉城很普通,却远比杜浪原来的那个学校好,两个儿子都在蓉城,做父母的也没留在老家的必要,在蓉城更郊区的地方包了两亩地,赚得钱只够自己吃住,需要杜夏时不时的救济。

但杜夏还是不喜欢在春节期间回家,好像现实的茅草房被推到了,他心里的那座依旧没有坍塌。

好在新房建好后,他再也没梦到过地窖和老屋。弟弟的到来也给他带来新的动力,入学后,杜浪很快赶上了进度,成绩排名都在前列,每次去开杜浪的家长会,杜夏都会又高兴又不好意思。

而不管杜浪考得怎么样,他都为有这样一个弟弟感到骄傲。庄毅炒股败光的钱也不是他留给自己的,而是给杜浪念大学,更远一点,他还想给杜浪攒读研究生的钱,房子首付的钱……他自己吃过太多苦,他想让唯一的弟弟过得好一点。

只是,他很久没听到杜浪喊他“哥哥”了。

上一回听到杜浪这么叫自己还是十二年前,回到蓉城后,杜浪总是开不了口地喊他“哎”,“喂”,实在要有个称呼,也只是叫他的名字。他应声看向杜浪,杜浪跟他说话的时候面色总是有些不耐烦和焦躁,眼神也刻意地回避,不愿意和自己直接对视。

但今天的杜浪不一样。

今天的弟弟很温柔,很亲切地叫他哥,可惜他看不清。他被关在了地窖里,被久违的梦魇支配笼罩,动弹不得,唯一的求救对象就是弟弟,他在这个世界上羁绊最深的弟弟。

回应他的不是记忆里的打骂和哭喊,而是光亮。盖住地窖入口的木板被掀开了,太阳光从那一小方口子里射进,像金雨洒满杜夏的身体。

杜夏被刺得睁不开眼,等他适应了这光亮,背光而来的少年又隐藏进深不可测的阴影里,而他的手脚都被绑缚,沐浴在光雨里无辜得像祭坛上待宰的白羊。

真实的记忆逐渐被虚幻的梦境扭曲,有人来到了他身后,没有解开绳索,而是躺下,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将他拥抱。

“弟,帮帮我,让我走,救我,救——”杜夏的声音断线,反缚在身后的手触碰到那人的腿间。

那不是他弟弟,那人却自称是弟弟,手往下伸进他的裤边,贴着他耳朵根道:“好啊,我来帮你。”

杜夏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那个人将自己的欲望轻易地挑起。

他徒劳地蹬腿,双手推那人的胸膛,那人顺势抓住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强迫他握住那骇人的尺寸。

“你别……别,”杜夏带着哭腔哀求,“你放过我吧,别这样。”

“可是你明明有反应,”那人爱抚得更起劲。

杜夏拼命摇头,眼角有泪,拒绝口头上承认自己的欲望。他的身体却很诚实,腿根绷紧,小腹一颤一颤地,后背再怎么佝偻弯曲,小腹都平滑得没有一丝褶皱。

“你明明很舒服。”那人的手抚摸杜夏薄薄的一层肚皮,隔着裤子磨蹭杜夏的股缝,“好想看到这里凸起来啊。”

“你到底是谁,你……”

“我啊……”那人的声音其实很熟悉,“我是你弟弟啊。”

那人说完,狠狠地往杜夏的那个地方摁去。

杜夏惊厥到失声。

像一条刚脱水的鱼,他猛得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开来,从春梦里惊醒。他的后背被冷汗浸透,腿间更是泥泞不堪,他双手捂脸坐在床上,剧烈起伏的心绪和潮红的面色一样还未平复——

“怎么了?”

杜夏短促地惊叫了一声。那声音和梦里的一模一样,吓得他以为自己还未彻底清醒。

“做噩梦了?”见杜夏这幅模样,何筝不免担心,又问了一句。他已经洗漱过了,穿戴整洁在清早晨光的照耀下清爽怡人,和梦中那位藏匿于阴暗深处的弟弟判若两人,却不可否认长着同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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