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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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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最后一次路过公寓不远处的那条小巷子。

巷子里常年会有几个乞丐徘徊,都已是十分面熟。

海靠着墙壁抽烟,想找人聊天。

头顶是早已枯萎了的一丛野蔷薇,有叶子落下来。他在飘扬的落叶下熟练地弹烟灰,像个瘾很重的烟鬼:“听说现在乞丐都是有团伙的,很多像你这样的小孩都是被坏人拐卖来要饭的,要不要我帮你报个警啊?”

“我不是被拐卖的。”小乞丐说道。

“哦。”

海哦了一声之后没了下文,片刻后腾出手伸进裤兜掏东西,然后他摸摸索索地掏出了一大把百元大钞。小乞丐看得目瞪口呆,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海蹲下身,把那一刀钱塞进了他衣兜:“冬天挺难熬的,自己藏好了省点花。”

“你……你……”小乞丐知道他是个大方的人,但这一回的数额还是令他激动地语无伦次。

“我?”海见他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自顾自地说道:“哥哥今天高兴,而且我有钱了。”

“……”

他把半支烟拧灭在了地上,笑得很开心,拍拍他肮脏的脑袋:“哥以后不来这里了,我要走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啦。”

小乞丐问道:“你要去哪儿?”

海说道:“我要和我喜欢的人走了,他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说话间,一大波乞丐朝这边涌过来。

四五个乞丐和流浪汉把海围住,纷纷露出可怜相:“好心人,给点儿吧!”

海笑嘻嘻的,没嫌恶,也没恼怒,他心无杂念,出手阔绰,把身上所有钱都分给了他们,最后连几毛的硬币都没留下。

小乞丐目送他远去,此后果真再没有遇见过他。

这个冬天来得晚,却来势汹汹,持续很久,所幸他已经陆陆续续从这名大方的人手中得来了上万块钱,冬天不必再每天出来要饭。

…………

……

海湾在这个季节变得有些寂寥,岸边的深色礁石在狂潮的拍击下显得嶙峋而锋利。

一向冷清的海岸豪宅却在这些日子完全换了一副光景,宅内人手齐备,修理绿植的,打扫卫生的,洗菜做饭的,一派欣欣向荣。

客厅内多了一台三角钢琴,在无需旁人打扰的时候,佣人管家自发的都隐匿了,两人坐在钢琴前,乐律自跳跃的指尖流泻。

从简单滞涩的练习曲目,到需要技巧的二重奏,不可思议地在短暂的时光内竟已能够完整弹奏,虽然弹得并不算十分流畅。

一曲结束,海看向梁以庭的目光带着纯粹的惊讶与喜悦。

这目光好似一种甜蜜的毒药,能令人深陷且神迷。

冬季的阳光自窗外斜斜投入,两人沐在淡淡的金光中,举手投足皆染着光晕,音容美好仿若不属于人间。

这里一切都齐全,想看书整整一墙的书够他看,想吃饭满汉全席不用他亲自动手都自动送到他嘴边,偶尔想要活动筋骨也有足够的健身设备与场地,海几乎不用出门。

在他足不出户的日子里,梁以庭活成了个话本中被妖精迷了神窍不思早朝的封建君王,他哪儿都不去了,单是与他日夜厮守缠绵,如胶似漆的仿佛分开一刻就要干涸而死。

这期间,两人相处并不单单只是床上那些事,梁以庭寻名医找药材,他像是要给他续命,那断过的骨头,缀着伤口红痕苍白的一身皮肉,轻不可闻的呼吸……烟一样轻巧,他怕他轻易又要死,请了中医治他的手,如同求仙药般天上地下地派人找千年灵芝野山参,隔三差五给他炖汤补气。

两人也在后院的网球场一起打打球,或者打打牌,每到这时,梁以庭的那名贴身保镖小山就要上场,打网球时他挥汗如雨地当陪练,打牌两人无趣,他就得当个电灯泡。

小山起先觉得这工作不好做,颇有种伴君如伴虎的危机感,然而几次下来发现这工作实在太轻松了,海没个正形,仿佛永远懒懒散散没有脾气,大多数时候都一副开心的样子。梁先生则是意料之外的温和好说话,在游戏期间简直变了个人,连同对待他的态度也十分和善可亲。

小山这天没有当电灯泡,而是出去办了件事,他照吩咐带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被他们私下囚禁关押了一个多月,上过刑,但不至于死,只是近来精神似乎出了点问题,疯疯癫癫没人样了,不知该怎么处置。

他像一摊腐肉散发着腥臭被几个保镖扔到地上。

梁以庭皱了下眉,用余光扫过一眼,轻叱道:“真不会办事,脏了我的地方。”

小山连忙赔笑。

海正尽职地演绎妖精角色,撒娇似的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腿上,低头一指头一指头地乱敲琴键,这时抬起了头望过去。

辨认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那人是他的干爹,高平孝。

他有片刻愣神,短短瞬间,先是惊后是怕,最后攥紧了梁以庭衣摆,蓦然松下一口气,笑了。

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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