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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挥剑(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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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受伤,发着高烧嘴里喊你弟弟的名字,人一醒病还没好全就不顾医生阻拦一刻不停地往家里赶……你知道我们首长都因为你弟弟……”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抑制剂依赖都越来越严重,他一直背着我们注射,但是脖子后面那些针眼密密麻麻总是很新,几乎都没断过,要知道,覆盖腺体的颈肉是人身上最好愈合的一片皮肤……”

江雪墨听得脑子有点发空,褚时立没说全,他也能猜到个大概,抑制剂给Omega用作抑制主动发情,给Alpha就是抑制被动发情和爱意,打到那个地步,估计是只要靠近对方只要闻到点信息素甚至只要想起来,就被动发情了。

说实话,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在这么铁汉柔情天长日久的攻势下都会心软甚至动心,他自觉样样比不上俞骁,只是在夏棉身边待得旷日持久,正如他没看出来夏棉喜欢他,他也看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夏棉执着地喜欢的地方。

依俞骁这个样子,估计带回去也不会亏待他。

但他纠结痛苦的是,夏棉到底愿不愿意。

把话说难听点,叶寒宵对他也还不错,但他不愿意,不愿意就是不行。

而且这种把他在夏棉心里彻底铲除抹黑的决绝也让他很难以接受,伤得兄弟情分还在但形同路人都还是次要的,他无法想象如果他按照俞骁的引导和示意说出那些话,会给夏棉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和创伤。

他能理解俞骁的心情,可俞骁的方式,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不知道,像俞骁这种控制欲和占有欲和信息素一样封顶的Alpha,能忍耐喜欢的人心里有别人三年半,还没有做出特别暴虐出格的事,都已经是神迹中的神迹了。

而这位戾气和隐忍克制同样强悍的Alpha现在却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落泪的冲动。

夏棉醒了,就在俞骁拿着棉签给他润唇的时候,那紧闭的浓睫翕动,露出来的玛瑙石一般的眼睛,镶嵌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有点过分的大了。

他脆弱苍白得几近透明,俞骁几乎不敢出声和他说话,连呼吸都放得非常非常轻,怕一口气就把他吹散了。

入目的惨白让夏棉本来就恍惚的意识更加恍惚,他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浸泡成了一具标本,又晾在阳光下暴晒了很多年,半点力气也无,自己都觉得动一动可能会就此灰飞烟灭。哪里都很痛,有的地方钝痛,比如太阳穴和心脏,有的地方刺痛,比如腺体和腹部,有的地方酸痛,比如眼睛和鼻腔。

寒冷和疼痛席卷上来,密密麻麻的难过在胸口敲击捶打。也许病的不只是身体,否则哪会那么难过。

他像是在船上坐了太久,看什么都很晕眩,入眼的两个人他暂时还认不出是谁,总归不是他最想见的那一个罢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嗓子却像是被人彻底割废了,半天挤不出一个音节,俞骁附耳凑到他唇畔,“嗯?你说什么,棉棉?”

夏棉努力寻找自己的声音,粗粝沙哑到了极点,“我,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好长醒……不过来……”

这气游若丝的一句话像是直接往俞骁鼻腔里倒灌了两大桶陈醋,酸呛得他深邃的眼眸周遭一片焦红。他也多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能感激上天这慷慨的恩赐。可夏棉的确就是在他的噩梦里受了重伤,就是在他的噩梦里丢了他们的宝宝。他轻轻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留恋地摩挲他的面颊,“嗯,只是一场噩梦,醒过来就好了。”

这些音节钻进了夏棉的耳朵,他僵滞的思绪开始缓缓运转,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下对方的身形,“俞,俞骁?”

“嗯……”俞骁鼻子酸得厉害,不得不偏过头重重咳一声清一清那郁结的浊气和酸气。他差一点就再也听不见这尾调总是微微上扬的、像是疑惑的一声呼唤了。

他一转头,夏棉看到了贴在他颈后的纱布,他混沌的大脑像是生锈的机器一般,很迟钝地运转起来。

他记得好像拜托过俞骁找江雪墨,然后俞骁就突然晕倒了,再然后他就感觉一直在混沌中做噩梦,梦到了和江雪墨一起喂的那条狗,也梦到了被人扛着去了什么地方很痛很痛,一睁眼好像还在医院从没离开。

“你的腺体……怎么了,我记得你好像昏倒了……”他的视线向俞骁颈后飘去。

俞骁本来没指望他记得自己的,他都做好夏棉一睁眼就问“我哥呢”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他薄薄的唇抿起来,心口再度酸涩。但颈后那颗一直在作疼作乱闹腾不休的腺体却莫名安分了下来,宛如在夏棉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得到了信息素的安抚。

所以喜欢上夏棉,旁人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这简直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甜甜暖暖的小点心,没人会抗拒得了。

所以想要贪婪地拥有霸占他的全部,对俞骁来说是如此难以克制的事情,夏棉对他很好,好到能熨帖他的每一寸外每一寸内,可这好是不带半分爱情甚至暧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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