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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梅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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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摇身一变洗白成了商界巨贾,还搞起了慈善。

说来惭愧,鄙人主管的就是风俗业,几条街的夜场明的暗的都是我在管。林鸿宇作为住在新闻里的伟光正人物,如今其实很少来我这种容易沾一身腥的地方了。

这种大爷怎么就看中我了呢?说来话长,暂且略过吧。

大哥坐下后没直接说事,先是家长里短地寒暄了好一阵,我就知道这回肯定不是小事,怕不能善了。

我又是斟茶又是剪雪茄,动作有些生疏,毕竟这些平时都是李豪打发他手下做的。

我一边忙活,一边回忆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确定自己没什么致命的错处后,我把预热好的雪茄双手递过去,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客套,问:“令堂、令堂的表妹、令堂表妹的孙女都还好吧?身体怎么样?”

大哥嗤笑一声:“你可真关心我家女眷啊。”

我耸耸肩:“我一个同性恋,关心您家男性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呵呵,都不错,反正都比我强不少……对了,改天你顺道去我妈那坐坐吧,老人嘛,总想见见故人。”大哥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嫌弃地说,“你这的雪茄都潮了。”

话虽这么说,他倒没把潮了的雪茄扔了,所以问题应该不在雪茄……

“梅雨季节嘛。”我说。

“令人心烦啊,梅雨季节。”

“是谁让您心烦了?乐意效劳。”

大哥点了点烟杆,抬眼戏谑地打量我:“这就沉不住气了?养气功夫不行。”

“您大驾光临,把我的小弟们吓得屁滚尿流,我也不能不问问原由是吧?”

大哥靠进柔软的牛皮沙发里,叹气似的吐出了烟圈,先定下了基调:“你的嘴严,别出去乱说。”

我在嘴上拉了个拉链:“您讲。”

“邦远要出事了。”

“‘要’?”我抓住重点,反问道。

“他手下和人闹了点矛盾,警察抓人的时候在车上翻出了枪,好几把,好几种,五花八门的。有人跟我打过招呼了,这事不好弄,没法弄。”

刘邦远是大哥的拜把子兄弟,从大哥还是小喽啰的时候就跟着他,理论上算是我二哥,帮内地位仅次于林鸿宇的亲儿子。他喜欢玩枪,就把军火生意要了过去,平日里倒卖些废弃枪支弹药什么的。此人为人非常高调张扬,仗着帮派元老的身份,打着林鸿宇的旗号四处结仇,他那些马仔也没差多少,整日惹是生非,我早就知道那帮人迟早会惹出大祸。

不过,几把枪,会到挽救不了的程度吗?是对方真的不肯给林鸿宇面子,还是林鸿宇本人的态度……

大哥笑了一下:“你和他一向不对付,怎么样,舒坦了吗?”

这种事嘛,就算是也不能承认。我摇摇头,问:“这件事会影响到您吗?”

“那倒不会,除非他全家不想活了。”

嚯,“全家”。能放这么狠的话,说明刘邦远已经成了弃子了。

大哥叹道:“我早就说了,好勇斗狠不是好事,可惜他不听啊。”

他说这话怕是忘了自己年轻时的那些“峥嵘岁月”。刘邦远从小跟着他,耳濡目染了些不要命的习气,冲在前面帮他南征北战,结果林鸿宇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刘邦远却刹不住车了。

“您打算怎么处理?”我问。

“怎么处理?”大哥说,“这事得有人扛,让他进去歇歇吧,还能延年益寿。”

果然。

我附和地笑了两声。

与此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浮出水面:又不是在我这打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林鸿宇来找我做什么?

大哥接着说:“你脑袋灵光,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以后他的生意就由你来接手吧。”

啊……果然。

我无奈:“您是在说笑吧。”

“我像是在这种事上说笑的人吗?”

我苦笑了一下:“我这种靠皮肉生意赚钱的人怎么当得了武斗派?”

“你这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大哥挑起眉毛。

啊,说错话了,他林鸿宇不也是靠这行起家的吗?

“哪敢,大哥这是看得起我。”我解释道,“但您也知道,现在不兴这个了。枪这东西就是拿着吓人的,哪家敢真动手就等着被条子们连根铲平吧。”

“我要是不知道也不会让你来管这门生意,你做事有分寸……你看紧点就好,别让他们闹事。”

“这个分寸……不好拿捏啊。”

“有什么不好拿捏的,我做得了你就做得了。这几年你都在温柔乡里都泡软了,该回来做点正事了。”

看他态度坚决,我干脆敞开了说,劝道:“大哥,不如干脆趁此机会壮士断腕了吧,以后也消停些。”

大哥摸了摸后脑勺,沉吟半晌:“我不是没想过,但这是挺大一笔钱,道上的关系也靠这种东西维持……你知道,我刚接手了个商业区,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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