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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一个小镇,很难想象她会发生如此不堪的事。

现在请回到上个世纪,在还未开放的年代,依山傍水的人群,靠流言就能杀死年轻女人男人的地方,淳朴善良的人们。那是一个类似茶峒的地方,火车卷席着开放思想破开了层层叠叠的山峦冲进小镇的子宫,为单色的镇子添上了各类生命色彩。

我们的故事就从一个年轻人开始,一个留学生,想要进入政府机关工作,被派遣到基层锻炼。不过基于他是特殊人才引进,因此政府宽容他可以只下基层半年。

我们的年轻人,提着黑色皮包,穿着光鲜亮丽的西服,不过也不算多招眼的打扮,这小镇的人早早受到了新思想的熏陶,于网上、于外来的人们。他们的年轻人,身着吊带、破洞裤,染了、烫了头发,身上的衣服标志也多了起来,在此不一一赘述。

说回我们的年轻人,其实未必多年轻,在国内读完大学,去国外读硕,奔波辗转,约莫近三十岁。父母年事已高,也无法拘束他,对婚姻学业工作一类事即使在意也无法影响年轻人的想法,何况他留了洋,总觉得自己是见过世面了,所以总看不起供他读书的父母。在美利坚厮混,后终于无本钱混下去,灰溜溜回了国,被国内这热火朝天的做题氛围影响,也卷入了时代的大浪潮。

得了这身份的好处,锃亮的皮鞋踏在灰扑扑的水泥地上,与此同时,他身旁还有一个男人。

忘了说,年轻人受到当今社会政治正确荼毒颇深,可能他是双性恋,但偏偏称自己是深柜男同,于是称着称着,真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同性恋。对女人的屄深恶痛绝,但同时他是下面那一个,也可以理解对女性的厌恶至深是何缘由。

关于他身旁的男人,年轻人也算是见过数不清的现实或荧屏里的美人,但当男人从报纸中抬眼对上年轻人的目光时,像一幅老旧电影放慢帧数后,年轻人如置梦中,那张瓷白的,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在橱窗后。像是用蓝丝绒包裹好的宝石,如此耀眼,如此迷人。

两人交换了号码、性别、爱好,年轻人在车内几乎坠入了爱河般一股脑将家底翻了个彻底,他小时候的糗事,中学大学时打球时光,青春年少懵懂的情愫,年轻人迫不及待分享自己有趣的灵魂,孤独的、无聊幼稚且浅薄的思想,他曝晒在男人的目光下,像追逐阳光的贝母。

但当他轻声、柔软地放低了音量,问:您是从哪里来呢?

青山。男人的嗓音也低沉地令人迷醉,年轻人浪漫地想:他从青山绿水中来。

年轻人热忱的态度似乎感染了男人,他对此笨拙得可爱,无措拒绝年轻人的爱意。但这趟火车近二十个小时呢,年轻人没有用任何手段,只凭借那一颗真心,炽热的、羞涩的、宛如新生儿般的粉红面孔,缓慢捕捉了美丽的爱人。

他甚至不知道爱人姓甚名谁。

他开始撒娇,这么一位黏人而又像小猫咪一样全心全意依赖你的爱人试问谁会拒绝呢?男人毫无意外地与他靠得更近,倾听他抱怨这二十多年无聊的日子,无聊的社会,无聊的富豪们,以及他糟糕透顶的工作。

男人话渐渐多了起来,好巧不巧,他也是留学生,在你留学的隔壁城市,读艺术史。身体不好所以来水碾镇调养,据说这里有一位诊脉医生,中西医皆精通。但更多的,是为了水碾镇远近闻名的好山好水。

年轻人闻言,惊叹不已,我竟受上天厚待,得了这命中注定的爱人。全然不顾逻辑与概率,一股脑儿栽进了温柔乡。

于是他们一起出了火车站,男人比年轻人还要高些,在春风料峭的寒意中,年轻人执意陪着男人入山找医生。他们坐着三轮车,年轻人也不嫌弃颠簸脏旧,高兴得满面红光,行李给了送货司机,也不跟着,就催促男人赶紧上山。

水碾镇的雾在清晨浓厚得看不清道路,男人似有若无地笑了,薄薄的衬衫被风撩起一个边角,他的手常年冰凉,如同山顶那抹雪白。

下山的时候,还是那一身西装,三轮车还在山脚等,师傅年纪有些大,眼神还算看得清,随口问了一句同行的人呢,就拉着付钱的顾客去了小镇最奢豪的一个酒店。

从此,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开始注视这由一条白银带子穿过的小镇。

在这么一个小镇,你很难想象她会发生如此不堪的事。

水碾镇的中心是一条清澈的河,从不远处群山中的茂密森林的根部汲水而成,或是山尖尖那点终年不化的雪白才是水源,总之,这是一条原始的、第一口汁水永远渗入小镇河床的处女河,她还未曾受到工业开发的干扰,仍静静地,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怯沉默奔涌着。

这河的名字叫做碾溪,澈得见底,巨大的石板压在水底,青色藻荇也不多见,更多的是鱼,拇指宽的,小臂长的,都多。每当春汛涨水时,那河水浑浊了,河堤青草俯身,一缕一缕的,在水面上飘动,这时候小孩子要被告诫离那河水远些。年幼的贪玩性子,一会儿不见人,他母亲在河边找到他的影子,先是松了一大口气,也不敢吓那孩子,怕他一不留神落水里去了,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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