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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中)(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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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么连续操劳着,加上山里冷热变幻无常,人都病咳嗽了,眼见着虚弱。方之庆也不常回来,顾致远不在,他没必要陪这儿呆着,回鹿鸣城里逍遥快活去了。偌大的楼阁空荡荡的,就几个不说话的下人定期出现打扫。杨曲枫烧的头热,有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根本没有顾致远,这楼也不过是幻觉,自己此刻大概还坐在石洞里。但桌上的汤药还热着,依然有人在照顾他,如若不然,他早就病到无法起身,只能乖乖去县里求人了。

“杨先生,您若再好不了,我就要给主人写信汇报了,这药您得如实吃,不要再操劳了。”老管家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身后了,近日一直盯着他吃药,就怕他批改文章忘了,已经倒了好几碗凉药了。

“呃,嗯。我知道了,谢谢。”杨曲枫应了一声,又继续落笔了,碗还是碰都没碰。老人无奈的盯着他,最后还是把碗收走了。

谁料第二天,他正在书院里上着课,外头还下着大雨,老管家撑着伞又来了,这次是劝他放课休假的。

“我昨晚连夜写了信,主人的意思是要您务必休养。他从城里调来了一位名医,估计没两天就到了,这之前我要看着您躺下,不能再出门了。”

“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我若是赶不上结课,等农忙的时候就更乱了。”

“你们读书人讲道理我辩不过,我只知道您今儿一定要跟我回去。”老者不顾上着课,当着学生的面就拉着他要走。

“关老、关老!”杨曲枫体弱,年迈者都能拉得动他,可是学生们不高兴了,立马开腔指责:“干什么!放开杨先生!为老不尊,他可是先生!”

堂里一下吵闹起来,杨先生赶紧拿起戒尺拍了拍讲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老人都懵了,手也松了下来,杨曲枫当即对他行礼道歉:“学生们年轻易怒,关老莫怪,我今日一定早些回去,您请相信我,先回吧。”

老管家见状,无奈地应了礼,转身撑伞回去了。杨曲枫收拾了一下讲坛,望着学生们大眼瞪小眼,安静了一会忽然嘴角一勾笑了起来,学生们也跟着笑了,村里的孩子,性情朴实,这份仗义却很可贵。

“看来确实没法继续了,若不回去恐怕还会来纠缠,今日先放了吧,我明天想想办法偷着来。”

这一下孩子们撒了欢了,立马起身窸窸窣窣地收拾起来。看来读书还是苦活,虽然不想老师走,说到下学就暴露本性了。杨曲枫微笑着,看着这帮小孩们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屋外雨声磅礴,朦胧间有马蹄声,踢踢踏踏越来越近。孩子们道了声别陆陆续续打伞出去了,杨曲枫却没听见,他低着头,愣着神,仔细听着那声音由远及近。在这山里,寻常百姓再有钱也只能驾骡子或驴,能骑得上马的只有贵族,会骑着马冲着书院奔驰而来的,只有一人。

雨声冲刷着泥土,书院的大门锁上了。杨曲枫撑着伞,回头望向门口牵着马踌躇的男子。男人一直紧紧盯着他,看到他转过来了,立马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熟悉的面庞。雨水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发,眼睛被压得一眨一眨,神态还是那样冷酷,看上去像是在生气一样。他就是一看见他就紧张,紧张到忘记自己的窘态。

杨曲枫默默站着,二人对视良久,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微笑着柔声说道:

“不是说要一直看住我吗,怎么睁开眼你却不见了。”

顾致远愣了一下,松开马绳就走了过来,走着走着就跑起来,冲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伞掉在了地上,杨曲枫也被打湿了,他紧紧搂着顾致远的脖子,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我没有再去过了,就算他们威胁要拆了书院。”杨曲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方公子把这块地免费租借给我了,五十年,不走官府。”

顾致远点了点头,一扭脸吻了上来。迟到的表态,迟到的回应,还好一切也不算太迟,二人在雨中拥吻着,周围的一片嘈杂声都好像消失了一样,只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唇齿交接的绵密感,还有砰砰砰地心跳声。良久,顾致远松开了他,低头摸了摸他的脸,看到他眼角湿润润的,双颊微红,唇角张合轻轻喘息着,忍着想要再度吻上去的冲动,低声问道:

“你好烫,生病了吗?”

杨曲枫摇了摇头:“没事了,我有在吃药...”

话音未落,顾致远就蹲下去将他抱了起来,在他惊愕的眼神下,将他推上了马,紧跟着自己攀上来,把蓑帽戴在他头上,搂着他一甩马鞭,驾马扭头冲向了山林。

白马颠动,杨曲枫侧坐着很不稳当,顾致远紧紧搂着他。杨曲枫勾着他的肩膀伏在他胸前,不时抬头张望,盯着他冷峻的双眼出神,直到白马奔进了楼宇,看到小径两侧扫路的仆人,杨曲枫立马羞涩地低下了头。

勒马停下,顾致远翻身下来,伸手把杨曲枫抱了下来,未等双脚着地,就将他屈膝抱起,搂在怀中,众目睽睽下抱进了小楼。

床头上还放着早上未喝的汤药,把杨曲枫安置躺下,顾致远摸了摸汤碗,拿起药碗放进了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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