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下)(5 / 6)
有两个人朝他走过来,正要开锁收押,那方之庆刚才还威风凛凛,立马现了原形慌忙小跑过来举起拳头一人给了一脑壳。
“除了这俩!笨!”
顾致远冷漠地看了两眼,一回头发觉杨曲枫已经精疲力尽瘫倒在了怀里。
“先生、杨先生。”顾致远低头下意识地呼喊了两声,杨曲枫彻底昏过去了,没有回应。他心中一紧,立刻抱起人来,什么话都没留就匆匆跑出去了。
“我山上养了个名医啊!你记得路吧?”方之庆在他身后喊道,想了想,他好像听不见,罢了,一撇嘴转回来处理这儿的事。
“方公子,您不能为了一个小卒与我翻脸至此吧?他日官场相见,你就不怕我参你吗!”丁宇茂被人锁了起来,他这一把年纪终于显了疲态,吃力地套着枷,眼神阴狠得吓人。
方之庆看得还挺心悸,鼻子里一哼指了指他旁边的官兵:“本公子就是怕你,所以特意找了你干爹来降你,你好好看看吧。”
丁宇茂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锁他的官兵穿戴的衙役服制,他傻了眼,瞪着眼来回思索着喃喃道:“崔大人?不可能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崔大人的门生啊!!”
“嘁!”那官兵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对待他的态度,已显然告诉他崔大人眼里他是颗弃子了,“你以为你惹的是谁呀?”
丁宇茂终于惊恐了,他双手颤抖着努力抱拳,望向方之庆:“还...还请公子给我个明白,我罪不至此啊!”
方之庆撇了撇嘴,转头看了眼他这小黑屋,将挂在墙上的一副画摘了下来展示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知道吗?”
“地、地图?”丁宇茂还是一脸茫然。方之庆眉飞色舞,指着鹿伊山这块地,又问道:
“这儿是谁的?”
“方公子您的。”
方之庆紧跟着移开手指,围绕着整张奉州大陆地图画起了圈:
“这儿,是谁的?”
丁宇茂的瞳孔抖了一下,心里已然凉了一半,但还不敢确认,只从喉头挤出一个字来:“....顾...”
“大胆!你敢直呼爵爷家姓?”方之庆立马冷声呵斥。丁宇茂这下明白自己完了,当即跪爬在地上,冲着方才顾致远离去的方向嚎哭大喊:
“殿下饶命!殿下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然而他早就错过了讨饶的机会了,被官兵三两人拖架着,仕途是彻底断送了。
熟悉的山光,微凉的晨雾,杨曲枫连躺数日终于又醒了过来,这床还是与楚伯同房那天睡的那张,褥子换了新的,味道很清香。杨曲枫呆滞了一会,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又是药酒擦拭过的痕迹,每一处轻轻擦拭的触感仿佛都还在。
“没错,又是他给你上的药。”一旁方之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这次伤得更重了,他忙了好几天呢。”
“方公子...”杨曲枫撑着身子想要起床行礼,方之庆立马走过来按住了他。
“别,不必客气,说来我该给你道歉,楚伯他是被砸坏了脑子差点忘了你这出,我是真怂人怕事。家里嫌我惹祸,不让我出来,我自己也没什么本事捞你,害得你白白受了这么些个罪。”
杨曲枫抿嘴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怀有歉意,然后他惊讶抬眼,望着方之庆问道:“你说楚伯他砸坏了脑子?”
“嗨!都过去了,没事,他这不是又想起来了吗。”方之庆摆了摆手,想了一想,指着耳朵跟他补充道,“就是耳朵不大灵光了。”
杨曲枫瞪大了眼,满脸的担心和愧疚,起身环顾着找他:“他在哪?我要...”
“别动,你先安心静养。你那儿刚拆了珠,别碰坏了影响日后幸福,表哥到时候再怪我。”方之庆又忙按住他,拉起被子给他盖上。
“他为了保你继承了亲王爵位,身为爵子必须侍奉在天子身侧,以后在这儿你是不太可能再见到他了。”
“亲王?爵位?”杨曲枫当时就愣住了,两眼瞪着他以为他在开玩笑。方之庆也瞪着他,一皱眉头看傻子似的回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方家那一方贵亲吧,我叫他表哥,他肯定姓顾啊。我哥,大名顾致远,单字为楚,是顾亲王三十二年不育后终于老来得的儿子,你别看他年纪小,他是家里排行头字的男丁,家里人都尊称他楚伯。难不成你以为他姓楚啊?”
杨曲枫神态呆滞真的跟傻了一样,他回忆起那天晚上,楚伯抱着他云雨,胸前挂着一块小小金牌,时常硌到他,亲吻的时候他细细看了一眼,那上面刻了个“远”字。那时候他还在想,楚伯在家中一定很受宠爱,才会有家人祈福为他挂上这样一个符牌,只是刻个远字好像不太利家和。
“原来是爵子大人...”杨曲枫的神态逐渐落寞,盯着床铺终于明白为何他时常无故消失,“是我高攀了。”
“他不可能轻贱你,你别难过。只是你二人确实地位悬殊,做恋人怕是难了些。”方之庆抱臂盯着他,轻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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