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四)(2 / 3)
渍,身上也是遍布青紫淤痕与鲜红的鞭痕,一个只着抹胸窄裤的女人正背对门口坐在刘大人的大腿之上,红唇附在耳边不知在低语什么,听到开门动静也并不起身,只是慢悠悠地转过脸——竟是前不久方才还在与骜夏说笑逗乐的飘红姑娘。
冉细莎见到此情此景,吓得目瞪口呆,连叫都叫不出声,扑通一声便软到在地上。
飘红见他这副模样,忽地柔声一笑,从刘大人腿上跳了下来捧着脸颊蹲在了冉细莎的面前:“小相公,好可怜,怕成这个样子。”
骜夏垂下头来微微笑了一笑,便曼步走上前去,从一边的桌案上拿起一柄折扇挑起了刘大人的下巴:“刘大人,这是今年江南道的乡试解元冉细莎,他有话要问您。”
刘大人此时好似只剩了一口气,可是满脸暧昧潮红,又显得格格不入,他虚弱地挑起眼帘扫了一眼冉细莎,权当做回应。
但冉细莎却是浑身打起冷颤连连摆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骜夏看向他时目光仍算温和,但转向刘侍郎时却陡然变得冷酷而锋利:“冉举人不问,那便由我来问吧,刘大人,按律来说历届科举考卷都在礼部封存,何以我能用十两一卷的价格买到手中呢,再请问今年科考的新题,又是什么价格?”
刘侍郎面目凄惨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道:“大人明察,卑、卑职绝对不曾、私卖考卷啊……”
骜夏目光更加寒冷,涩涩道了一句:“好硬的嘴。”话音未落,手中折扇便打在了刘侍郎的脸颊上,他的动作看似轻柔,但仅这一下,刘侍郎瘦削的脸颊便高高肿起,微微一咳便又吐出一口鲜血,还接连掉出三五颗颗白牙,这番动作下来,冉细莎这才惊觉,男人将头发扎起,原来是为了不沾污血。
“你、你们……”冉细莎带着哭腔弱声道,“你们这是在滥用私刑,构陷朝廷命官呀,这是要杀头的呀!”
刘侍郎听了这话,好似捉到一根救命稻草,竟然跟着点了点头,目光更加凄惨起来。
飘红与骜夏倒是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对了一个眼神,飘红便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只匣子转了回来,骜夏单手拎起冉细莎一同坐在旁边的贵妃榻上,接过那只匣子淡淡道:“刘大人,我很欣赏你这般缜密的手段,为了不漏马脚,家中未存大量现银,而是辗转了几道托人在江南购置大量田产,连你的学生孝敬也不收钱财珠宝,而是让他们为你的田产雇佣佃农、购买你的粮食,哎呀,简直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冉细莎在他身边听得冷汗涔涔,他一生老实怯弱,便是做账房,连一厘钱都不敢私吞作假,又如何能想到还有这样诡秘的手段可以贪赃枉法呢。
“只是,”骜夏忽然话锋一转,“辗转这么多道,又不可亲力亲为,怎能保证自己产业不被他人侵吞呢,刘大人,前两年会稽水灾,想来您是损失惨重吧。”
咔哒一声,骜夏轻轻打开了手中的木匣:“天高皇帝远,这话倒是不错,可您漏算了这处处天罗地网呀,我们在您江宁别院中搜到了一些江南地带的地契,还有一根风干的人指骨,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呢?”
刘侍郎眼中的凄惨褪去了,只是双目圆睁惊恐地看着骜夏拈在手中的那根断指。
“我将这根手指泡了盐水按了指纹,对照来看,好似跟这地契上其中一枚指纹一模一样,还有一枚,却是刘大人您的。”骜夏笑眯眯地将地契与断指贴在一处,“鄙人十分不解,刘大人愿意赐教吗?”
铁证如山,刘侍郎便是有绝顶的演技也无可辩驳了,他面色苍白地发出了几声呜咽,终于像脖子断了一般猛地垂下头去,牙齿漏风地嘶声道:“我、我招了……”
此言一出,骜夏却像是陡然失去兴趣一般卸下了笑容,对飘红说了一句“交给你了”,便揽住冉细莎缓缓起身,往门外去了。
一路走出小楼,骜夏都未再说话,冉细莎看明了来龙去脉,也不敢多说,只是缩在男人怀中亦步亦趋,如此一路沉默走到了两人初次换好的小院,骜夏才扭过头来,脸上不知何时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冉相公,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在滥用私刑,构陷朝廷命官么?”
冉细莎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骜夏又垂下眼帘,半晌才轻声道:“我实在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所在,你又是什么人?”
骜夏勾起嘴唇,牵着冉细莎走进屋中,解下一头长发轻轻晃了下脑袋:“我是等着相公赚钱赎身的可怜人啊。”
冉细莎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被他戏弄了。
骜夏又是耸肩一笑,终于正经道:“天有九夏,各司其职。我便是借经营秦楼楚馆暗中搜罗情报的一份,有时也要顺便察举些官员,给皇城里送点消息。”
冉细莎虽然经历刚才那么一番,心中已是隐约有了一些答案,但是听他如此说来,仍是深受震撼两腿发软,暗想骜夏分明是掌管整个销红里的大掌柜,自己竟然还不自量力想要为他赎身,心下更是无比羞惭起来。
想到这里,冉细莎又疑惑起来,既然骜夏是销红里的老板,当初又为何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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