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终)(2 / 3)
一轮和墨西哥人商榷,就被宋子霄送上了飞往西西里的飞机。宋玧从翻滚浪花的礁石上跳下来,不用想也能猜到,墨西哥人那边宋万山估计早就派人过去搅局了。
他看海边挂着银丝般的轻云,担心自己的小狗没有好好吃饭。
起初白鄃对于宋子霄所说的事实概不承认,直到宋子霄把印着公安局印章的文件摆在面前,也依旧坚信自己不记得就是没做过。
宋子霄被白鄃自欺欺人的劲头逗笑了,执拗的模样和当年在看守所时一模一样。白鄃死也不抬头,低垂着头露出后颈一片嫩白的肌肤,隐隐约约在衣料之下的脊背浮现出几朵绽放的妖艳的吻痕玫瑰,宋子霄盯着白鄃的发旋没话找话似的乱问:
“白鄃,你没有什么自保的把柄吗?”
白鄃身上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冷汗顺着脊背的弧度淌在腰间,他只是抱着膝盖并不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白鄃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他最喜欢用别人的情感作为要挟的筹码,赌过往与未来,赌自由与现在。
“白鄃,没有宋玧你会活多久。”
白鄃怔愣着抬头回答:“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离开宋玧活不下去。”
宋子霄摆正了电脑的位置,扳着白鄃的下巴让他直视屏幕里和宋玧忘我交合的画面,饶有趣味的说:“你对着宋玧硬了。”
白鄃这才急匆匆低下头,突然发现胯间果然顶起一块小帐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完全没有印象和不受控制。白鄃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宋玧,爱上蛮不讲理毫不克制索取的宋玧。
这不可能。
或许说爱这个字出现在与宋玧相关的任何事物都不可思议,甚至于不合理。白鄃无法把爱与宋玧相关联起来,与宋玧紧紧咬合在一起的记忆是镣铐、疼痛、被按着后颈狠狠贯穿的糟糕画面。
白鄃不顾宋子霄的目光,后退几步连滚带爬地跑回房间,接下来的几天他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会偶尔从门缝里钻出来,别的时候倒真的像为主人守卫领地的小狗。
当宋玧重新站在旧金山的土地上,他从未如此心跳如雷,宋玧现在迫切的需要白鄃的拥抱、白鄃的吻、甚至白鄃屡操不爽的后穴来安慰自己一直惴惴不安的心。
宋玧回到别墅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的小狗摇着尾巴来迎接他,当他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在白鄃的房间里四处找寻无果之后,宋玧额间青筋跳动,他面目表情地砸烂了床头灯。
他踩过白鄃喜欢的暖黄色玻璃灯,摔得四分五裂的碎片被碾成粗糙的颗粒,宋玧心里猛烈地窜上一股火焰要把自己连人带骨烧个干净。宋玧拿起电话迅速拨打出去,当宋子霄在东江的深夜睡的正熟却突然被他弟弟一声接连一声的电话吵醒。
“宋玧你最好是有什么要死了的大事。”宋子霄揉着眼眶没好气的说。
“白鄃呢!白鄃呢!”宋玧攥着手机对着电话另一端的宋子霄吼道,“你把白鄃带哪去了!”
宋子霄被宋玧的怒吼吼得心烦,皱着眉拿开听筒反复确认来电话的人是宋玧,他的弟弟,宋子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不能生气。
“你长脑袋只是为了显自己高一点吗宋玧?我不会无聊到去劫持你的小狗,而且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不感兴趣,你如果理智还在线的话应该让Declan找个脑科医生帮你挂个号,而不是在东江凌晨两点打电话对我大吼大叫。”
“宋玧,再有下一次你就等着葬身太平洋喂鱼吧。”
耳边响起嘟嘟嘟已挂断的提醒,宋玧被火焰烧起来的理智真的化作灰烬,他攥着手机对着地板狠狠砸去,碎裂的屏幕磕开一连串的蜘蛛网纹。
宋玧紧蹙着眉头,胸膛不规律地起伏着。他开始从头到尾逐步搜查这栋别墅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一时之间偌大的房子到处回响摔门的声响。
被猎人捕获的野兽挣脱牢笼后急切地找寻自己原本的巢穴,宋玧就是那头找不到家的猛兽,他被失去白鄃的焦虑俘获,变得毫无理智。地板上的一地狼籍是宋玧情绪的宣泄。在宋玧的认知里,白鄃是他精心驯养的小狗,哪怕手段并不光彩,他也不能接受小狗偷偷溜走。
宋玧和白鄃是两颗因为引力而相互吸引撕扯的行星,在无穷无尽的宇宙里环绕运行,然而最后终有一方会崩塌分解化为尘埃。
是谁先偏离轨道的呢?
当宋玧打开尘封已久的地下室时,黑暗无光的房间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因为开门的震动而瑟缩一下,宋玧屏住呼吸放缓脚步靠近墙角,皮鞋每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响动,角落里那团影子总会跟着颤抖一下,在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空间里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上。
宋玧蹲在地上,他能清晰地听到他和白鄃的心脏跳动,眼前的人歪在墙角抱着膝盖,只露出个发旋。宋玧毫无征兆地捏着白鄃的后颈,强迫白鄃抬起头来。
“藏到这里,你很怀念我们最初在一起的日子吗?”宋玧贴着白鄃的脸,拽着白鄃的头发逼他仰起头来直视着自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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