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秋煜的一点过去】(2 / 3)
正好遇到宋季嘴巴里没好话。哪怕是为了这顿架待会儿要挨罚,秋煜也只觉得宋季这人不揍他一顿才叫亏。
宋家人把鼻青脸肿的宋季搀扶起来,只见他眼眶附近更是浮出一层血痧,一只眼睛睁不开了。有了能决断主事的人,宋远树连忙躬着身子道:“郁家主,您看秋少爷把宋季都打成这样子了……”
秋煜气得眼前发黑,就他打了宋季,难道宋季没还手么?当面告状这人也太厚脸皮了,他偷偷抬起眼睛去瞧郁重岩的脸色,却发现郁重岩压根没看他。
郁重岩在外一向是温和讲理的,此时也没有透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来,脸朝着秋煜侧了一侧,示意道:“你知道他是谁?”
宋远树先是一愣,忽然又明白过来郁重岩的意思,冷汗都下来了。外头虽然管秋煜叫秋家少爷,但他最重的身份却是郁家的家奴。郁重岩要护短,哪怕是打了他宋远树也不见得要给个说法,何况区区一个宋季呢。
“宋家不想在常京星系呆了,不如直接告诉我,在别家的宅府里这样放肆无礼,就是宋家的家教。”郁重岩的斯文礼貌显然有限,他的腔调起伏不大,却逐渐剥落露出倨傲的内里。
众人噤声,一时间只有秋煜和宋季还在喘着粗气。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这句话的分量之重,毕竟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被驱逐出常京的楼家。
这件事虽然是秋煜先出的手,但是谁也不敢再暗示一句郁家管教家奴无方。宋远树和其余人忙不迭地赔罪道歉,赶紧带着宋季离开了。
见家主这个态度,秋煜明白宋家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心里才觉得满意了。他看了脸色不太好的宋宜一眼,又看了满身冷意的家主一眼,就知道今天他的屁股也得难过这一关,特别识相地就地跪下,怯怯叫了一句:“家主。”
“最近没打你,皮痒了是吧?”郁重岩的面色难得阴沉,显然是被这出闹剧弄得心烦,见他这副乖巧认罚的模样,却知道他心里不是真的认错,手掌重重地捏了他的脖颈几下,留下微红的指印来,才吩咐,“宋宜,带他去戒室。”
察觉手下的秋煜明显地颤了一下,郁重岩才移开了手。
常京星老宅的戒室,通常指代的是老宅后方的一幢独立建筑,在那里,戒室只是其中一个部分,另外同时配备了禁闭室和医疗处,所有的侍从和家奴初入郁家,都要从那边的教导手上过一遍规矩,没有人上完课出来时是不挂着满身伤的。
秋煜对老宅戒室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他对“家奴”的认知从戒室起始,也是那时,他意识到一向宠他的郁哥同时也是可以施与他痛楚和管束的家主。
由于郁家和秋家的从属关系,秋煜刚上小学那会儿早就已经见过郁重岩,年纪尚小的他对这位好看哥哥印象很深。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秋煜也被带了过去,他不懂他们大人交谈的内容,因此满心无聊,困得直打哈欠。就是在那时,父亲把他领到了刚成为家主的郁重岩面前。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外面备受敬仰的父亲对郁重岩如此卑躬屈膝,甚至还要他跪下,秋煜懵懵懂懂,给郁重岩来了一个骑士跪。
众人被秋煜这小孩儿逗地都轻轻掩嘴笑了,父亲似乎正要说什么,却被郁重岩打断了,他说这小孩挺可爱的。
那时候起,秋煜开始频繁往返郁家和秋家之间,郁重岩会经常把他抱在腿上办公或是辅导课业。
逐渐的,秋煜开始经常听到一个词——家奴。秋煜自认为是小男子汉,“家奴”这个字眼让他感到丢人和不满,他不愿意。他的母亲告诉他,以后他是要当郁家家奴的,郁重岩,也就是那个好看哥哥,会是他的家主,以后秋煜要听他的话。
母亲在他的床边,温柔地哄着他:“你不喜欢你的郁哥哥了吗?”
秋煜玩着自己的手指,又抬起头,黑黢黢的眼眸藏着坚定,稚气未脱地道:“我喜欢的。”小时候的秋煜热情爱闹,格外闲不住,郁重岩却是他除了家人以外尤其持久喜爱的对象。
秋煜终于被母亲哄着睡了。小小的人被塞进了被窝里,白天再无法无天的模样也变成了和静的乖巧,熄了灯,陷入一片黑暗。
秋父站在门口,轻轻合上门,语气中似有埋怨:“小孩子懂什么,你就宠他吧。”
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有些模糊:“再过两年就要送到郁家受课了,就算你想宠时间也不多了。”
秋煜将脑袋埋进被窝,心里想,当家奴,似乎是一件苦差事。
过了两年,秋煜十岁,他来郁家受课的时候,正是猫狗嫌的年纪。郁重岩再清楚不过,这小孩儿自小养尊处优地长大,人没什么坏心眼,却也十分地爱重脸面。成为家奴的头一个月,就直接摔碎了他那点不起眼的自尊心,玻璃似的在郁家光洁的玉石地面上溅了一地。
侍奉,服从,管束,责罚,家奴的教导课程熬了一个月,已经是遍体鳞伤。脸颊、手心、手臂、脊背、臀腿、脚心脚背,几乎都挨过打。秋煜哭得也狠,大约知道求饶没用,因此也不怎么求饶,伤重的时候粥也喝不下,只能在医疗处靠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