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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逾生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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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紧闭,单薄的日光晕在墨玉砖地上,为空旷的宫殿填补几分缺憾的明媚。郎璨拥抱慕容嫤,将心悦的女子紧紧扣在心怀。

她低弱发声,以强硬的口吻央求:“婵儿,不要再挣开我的手好不好?”

“天塌地陷都交由我。纵使斧钺加身,我也会冲在你面前。婵儿,只求你切莫弃我不顾……”郎璨牵着慕容嫤的手压在心口,跪坐在地,揽肩环抱她,以侧颜蹭她的。

慕容嫤一手搭放她心窝处,感受少年缱绻深情,聆听她直抒胸臆,心儿颤动,软化作一汪春水,和着泪窝热液流淌着翻涌着。

“璨儿……”慕容嫤开口当即哽咽。

郎璨浅吻她的唇,封住她亟待出口的话,捧起她的脸,贴额诉衷情:“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好不好?”

她当下什么都听不进去。所谓克制理智,将她折磨疯了!郎璨无数次后悔,当日离宫良机,何不掳走慕容嫤,将坏事做尽,以下作的法子,野蛮强势缠住她。若真如此,她们早已拜堂行礼成夫妻好事了。

何须搓磨至此,煎熬至此。

“不要想着推距我,倘若母皇签下和离书,你我再无约束,婚配一处未尝不可的。你等我。”郎璨垂眸,吻了吻慕容嫤泪湿的美目,抱她挪坐凤座处,不置一词将要起身。

那人倏尔起身,慕容嫤陡然心惊,倾身拉扯郎璨捏拳的手。“璨儿!你要作何?!”

郎璨抿唇不答腔,另手搭覆指节冰冷的玉手,回眸脉脉垂望她,“婵儿,我已然长大,未来交由我罢。”

心跳乱了,慕容嫤撑身坐起来拖曳她挽留她,惊惶制止她的可怕念想:“不可!璨儿,不可胡闹!那是你母皇!”

郎璨终究在慕容嫤提及郎钰的关头,狠心掰扯开她的手。

郎璨抚平衣衽与袍角的褶皱,捏拳欲走。她提气蹭蹭步下玉阶,只听得背后响起决绝而悲切的女声。

慕容嫤喝住郎璨,咬牙道:“你若向陛下要挑明此事。我情愿以头抢地自刎当下!”

郎璨绷紧全身抑制着悲愤,转身,冷肃落了声好字。不容慕容嫤平复下来,她狂妄笑了三声,“你但凡有闪失,我要未央宫上下陪葬!不但如此,璨绝不独活!”

惊雷迎头,慕容嫤瘫坐在地。她湿润眼眶中那人,毫无顾忌离去。

郎璨大步流星出门,吩咐惊鸿进门侍奉主子。拦住将走的太女妃顾攸宁,转而命宫人取来纸笔。

太女脾性乖张阴晴不定,宫人唯唯诺诺,应命奉纸笔来庭院石桌之上,请太女移驾那处。

郎璨提笔点墨,按平绢绸上部,行云流水签下一份和离书,潦草吹拂笔墨,将绢绸塞给面色凝滞的顾攸宁。

“即日起,你与东宫再无干系。顾小姐既为名门闺秀,当洁身自好,切莫纠缠,有伤清誉!”

顾攸宁按捺惊疑,捏住掌心里的和离书,抬眼嗔怒道:“臣女将这段话,原原本本奉还给殿下。”

“不劳费心。”郎璨冷哼,不以为意,扶手离去。

清羽招呼就近的小侍女将和离一事禀明皇后娘娘,转身慌忙跟上自己主子。

顾攸宁并未多留,拿到和离书压制惊骇,沉心回东宫收拾细软。

她实在庆幸那位脾性无常的殿下恩赦她重归自由。

·

太极宫,郎璨赶来,请见陛下。玉潇垂眸见礼,言明陛下方才下朝,请殿下稍后。她转身入殿,秉承皇帝:“陛下,太女殿下现于宫外等候,求见陛下。”

郎钰仍穿着朝服,自孝文皇后仙逝,她醉心朝政,后宫添人只为稳定朝局,对其他事物甚少关心,只有她与发妻的孩儿是例外。

听闻事关郎璨,女帝当即收起笔锋,搁置批奏疏的朱笔,抬眸溜一眼西窗外的天色,猜想未及晌午,心生疑虑,自顾自道:“璨儿怎么这时候来了,快宣。”

玉潇领旨,去而复返,请太女入殿面圣。

郎璨垂眸入内,临到玉陛十几步,她撩起衣摆屈膝跪立,腿弯曲折而上身直立,目光炯炯仰视起她敬爱而怨怼的生母,“母皇,儿臣特来请罪。”

尚寝局来报,昨日太女纳妃大典中途折戟,今早又呈上崭新素净的元帕……太女不会这般轻易转性,皇帝早有预料,她暗叹了道,当太女为此而来,起身踱下玉陛,亲手将爱女搀扶起来。

郎璨膝头不动,她倾身,抱紧母皇双腿,如少时对母亲撒娇,“母皇,儿臣有一不情之请……您若不答应,儿臣情愿长跪不起!”

郎钰蹙眉。她心知郎璨所求非同一般,仍是免不得对独生爱女心软,抚摸她发顶,轻柔道:“璨儿所求什么,说来听听。”

“儿臣心有所属,望您成全!”

果然是为更易婚事来的。女帝叹息,垂眸看向仰脸对自己的孩子,“宁儿蕙质兰心才情双绝,又是慕容氏与顾氏的掌上明珠,再者大婚礼成,你对她如何不满?”

郎璨垂眸,“她纵使再好,并非我心仪之人。”

郎钰眯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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