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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龙子(下) 有肉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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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意。戚善与她的医馆药铺渐渐被推到前面,知道的人多了,令人忧心;一介女流不守妻责,尽为外头的事业,陆琰一有机会,便会说明夫人家里家外样样勤。树大招风,就怕别人从阿戚身上下手。他不明说心情,半张脸埋在碗中,却没有喝下一点一滴。

“与我相处这么多年,师傅不大说家人,也没说过家乡事。”在朝的两个儿子,李少俅看得见,其一给他讲过课,但不带师傅一点风格气色;而师娘,大约是不喜欢他,时不时流露的,都是夺夫之仇——反令他一想起,便有心中隐约的蜜意。

明明是祭日应节的话,陆琰只觉与闵奕去江州暗访连起来,惊心动魄,不能露出一丝一毫在面上,便垂首道:“乡下地方没什么可说的,早年只知读书,也不曾有趣事告诉陛下。”

“不将家人接入京中吗?”李少俅不退却,追问得恳切,恳切得让人疑惑,他是否懂得这一问会被临权的朝臣,当作君王的步步紧逼。陆琰无法,又喝下一些粥水,说的是早准备好的说辞:“老父出不了远门,兄弟照料,有田有铺,丰衣足食。”

李少俅点点头,紧盯着他碗里未浅的东西,对这说辞心不在焉。他们俩已经够近了,可又远得很,连在此时节谈及家事,都显得疏离。帝王家陆琰熟悉,北江陆家对宫里人来说,成谜。他想问师傅,小时候都有些什么样的经历,那条他从未见过的江水,会不会流进师傅的童年里。事已至此,师傅还是将他当作教大了的孩儿,一味迁就了无礼需索,只因他成了龙君。

没得到,总觉得无论怎么获取,都是好的;得到了,便开始琢磨其中不对味之处,如何调解。少年只要望着师傅,心思深沉,重又重重,想好了要体谅,可有些事若是师傅不敞开,他难动。

“师傅是不是想,回府了?”

“陛下想去,江州看看吗?”

二人一同问出口,纵使语速不同,却似乎停在了一处。李少俅捧着个空碗看陆琰搁了箸筷——去江州,师傅点亮了屋里黄昏,是要去江州!

“我能去吗?”

“也不必回……”

又是一起,应了彼此前话,只不过陆琰犹豫着,延长一个未完的尾音。李少俅满怀期待,是他错问了家常闲谈,道尽不能之事。他应当回府的,皇帝也不该去,可是他对着这一个学生,终究说不出“还请后宫陪侍”的言语。

他是有些妒意,妒在未出口的话中的模糊人物;他也有些隐忧,忧在对江州前后串连的过分兴趣。李少俅有两问,既已混在一起,那陆琰可以一齐摆手回答,不。

不回府,不能去。少年知道拣好的听,挪着双脚等师傅擦嘴理袖,带人再去紫宸殿。本以为又是一段迫不及待的缠绵,陆琰看见季德贤立在房内,笑脸相迎。

“常侍快拿来吧。”李少俅没站稳脚便吩咐了,转过来一心对他道,“今日不知师傅家里如何,我有为师傅准备,就怕您,不愿来……”这边刚委屈地说完,那边季常侍就双手托着一件衣物过来,送到陆琰面前。

新衣,靛青色,领口袖口均暗绣了花纹,细看是变体的凤鸟;锦缎夹棉,厚而不显,轻丝柔滑,流光浮动,是寒衣初见人,只待夫君赏。

“近来师傅衣衫薄了,手脚冷,所以新做一件,入冬了往来宫中总有风口,还是得穿厚些。”又是少年,又是帝王,沉下来关心人,借着时节正巧,要暖人心。李少俅边说边悄然在身侧抓了他的手,欲盖弥彰旁若无人,是觉得冰冷,尽力摩挲。

“师傅吃得少,更冷了,”他从常侍那边接过,亲自递来,“快试试吧。”

季德贤察言观色,不在旁伺候了退出殿去,只留陆琰面对新衣,还有暖过衣物的少年。

还不是冬天,但屋里特地烧了火,温暖了什么融化了什么,雾蒙蒙的看不清。可心口汨汨流出酸涩之感,饱胀了身体,他只得草草披了冬衣,不系带,顺手摸过纹刻着的衣襟。

凤阁到底还是东贤阁,只借古人名号,尽享尊荣;学士们只着品级官服,无人会将凤鸟,做了阁中徽饰。李少俅给他的一身凤鸟,不是大学士名实相配,而是暗地里心许,要将誓诺加身,坐实给不了的名衔。

李少俅见他只是披挂,走来两步,捏了两边衣襟,搭在一起,越抓越紧。帝王垂眼不看陆琰,而在乎的是新衣上与料子同色的凤——凤阁大学士,他的凤,栖息了紫殿梧桐,就算今后要捆住脚爪,他也乐意。深吸了师傅胸前一阵香,有熟悉有陌生,他沉迷了轻盈的乳气,再向内,让他不禁轻叹一声:“师傅身上药味变了。”

陆琰看不见李少俅神情,说明他自己一惊,也没人发现。过去避子的汤药换成了调和安神的药,阿戚要为他保住的,在那腹中睡着的龙子,仿佛会因为药味,被人觉察出踪迹。

“……是不是师娘喝的药,带过来的?”皇上受这件合身新衣鼓舞,更会关心人了;可眼下情势正好,陆汝尧不愿再听夫人事,更不想少年深究用药,一时着急,摸上李少俅的侧脸,托起唇间交缠。前襟被人掌握,这一件绣凤的衣袍如同软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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