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摆荷叶(内含银枪刺咽喉)(1 / 3)
傍晚,天将将开始变暗,鸟由远至近的飞来,抬起头来能看到一道轻捷的黑影。
王九龙红着张脸偷瞥了眼身边的张九龄,看他嘴唇禁闭着,目视前方,眼尾耷拉——他的眼型就是这样,不笑时像是正因什么事感到烦闷。实际上他在想事,师哥想事时就会挂脸,因为这,王九龙大大松了口气:原来不只我一个紧张的。
当然,他也不是因为紧张而涨红了脸,实在是刚刚喝了点小酒,被冷风一吹,他皮子白,盖不住底下的血色,整张脸粉的像奶奶家的牡丹花床单,非常喜庆。
要么说白也不全是好事。
谁说的?师哥说的。
想起这个,王九龙又忍不住想笑。
他屡屡偷瞄张九龄的样子早被对方抓包,只是懒的理他。毕竟自己来前做了准备,身子里总觉得不爽利,干净的吓人,灌满肚子水的不适感挥之不去,连喝酒时他也只是稍抿了两口就闭目养神,不像旁边这咯咯偷乐的傻子,忒实诚,一杯一杯闷。
实在是因为紧张。因着两人不同的性格,紧张也有不同的缓解模式。王九龙应对紧张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喝上头,微醺时大脑被酒水包裹住的迟钝感,让人愉悦。明天会怎样?后天会怎样?这些都不重要了,人生最快乐的时刻尽在今日。
多年朦胧的情愫,恰好的季节,对方的配合,一切的一切都这样顺利的发展着。倒并非是因为爱情。
回想起那天,也是走到这里,也是喝的上头,也是他红着张脸,二十出头的年纪,说话最不怕的就是闪了舌头,仿佛喉咙连着的不是食道气管和胃,而是直接通到心坎里,他半点没害臊的问师哥:“要不要试试?”
张九龄没反应过来,那天他也喝的烂醉,只是脸黑看不出来,就嘴角一直挂着笑,平常他没这么高兴,喝醉了,不为表演与生计发愁时,他嘴角上的枷锁被卸下来,就会带出点笑模样。所以王九龙觉得他玩儿的花是有正当理由的,这也是他敢开口的原因。
“咱俩,就试试呗。那天不是不小心看到那个片儿了吗。”
张九龄压根没当回事,他伸出右手,掌心平展的朝前,整只手掌向右微微摇晃,这是他表示否定时的经典动作“没发烧就少说胡话啊。”
王九龙并不死心,酒精让人无所畏惧。他依然兴致高昂的试图说服师哥。两人从过道第一棵树一路拉扯到最后那棵树,他师哥终于松了口风。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在一起就那么开心,都朝对方乐,王九龙牙齐,张九龄牙乱出颗小小的虎牙,看着还有点可爱,他顶着虎牙笑着说:“只要你小子别后悔就行。”
自那天至今天,中间两人清醒与醉酒时都反复商量过多次这件事,从春天谈到夏天,旧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新花,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二十几岁的年纪,他们无事可做,在被烦闷的功课与考校填满的日子里,他们偶尔偷溜出去喝酒,去不知名的馆子里畅谈以后,聊天吹水,然后心照不宣的拐回某个代表着禁忌的刺激话题,争吵着谁该多占点便宜。
好像这是不是谁醉后松的口子,而是青春平整无趣的时间中的一道口子。他们被这特殊时期的激素水平所支配,冲动的想试探世界的底线。这个年纪似乎没有谁是乖小孩,即是活在众多长辈与师兄的视线下,他们也总能找到独特的叛逆方式。于是两个人终于在燥热的长夏时节确定了共同的冒险行程,并且科学上网,研究自己该怎么实行这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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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龙的呼吸声回荡在老式电梯里,伴随着上升运行时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响,令人感到颤栗。他去够张九龄的手,温度高并且出了一手的汗,把张九龄的手形状奇怪的紧紧攥在手里,让人难受,又在这个时刻里感知不到这种难受。
他们明明站在空荡的电梯里,却好像被挤压着,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是有人在轿厢外抽真空的那种流失速度。迫不及待的,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跑着出去,一定要用很快很快的速度,外套都被风带起来,冲进屋子里。他们也确实这样做的。
外置的阳台走廊,漆成蓝色的铁栅栏,他们能看到天,和外界吹来的冷风。天开始下雨了,细密的雨丝仿佛都能被他们身上的热蒸腾成水汽,在开锁的空隙,他们吻成一团,隔壁板着脸的老太太倏地拉上窗帘不去看他俩。镶了两大块玻璃的门被顶的咯吱响。快点,快点,再快点,进到房间里。
他们短暂的停止,互相找回自己呼吸的节奏,分开时口水拉出一条银丝,也说不清是因为恶心还是什么,两人都“噗嗤”笑出了声。王九龙微弯下腰用额头去摩挲张九龄的头顶,两个人就这样像被胶水黏住一样挤进屋子里。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把树叶打的噼里啪啦的,那声脆的像两人因难以自持,时而碰到一起的牙齿。他们也顾不得这些,只是胡乱的亲着,双手游走在对方身上,将布料揉皱,又一时难耐的拉紧,全凭本能的行动,从不敏感的后背渐渐游移到腰腹,抚摸对方刚瘦下来,带着年轻的鲜活意味的肉体,钻进衣服里,在对方的皮肤上游走,他们都曾减过肥,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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