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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认识我是谁吗就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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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起人家歇店了,他是不是赶着再玩一天?”

管不了这么多了,时夏一立刻归整行李,和卫淙一块往家赶。

开开门,好家伙,客厅里全是水,找找,是从卫生间漫出来的,还带着泡沫。

“洗衣机漏了吧?”卫淙说。

时夏一踮着脚尖过去一看,果然,洗衣机滚筒里满是泡沫。准是洗衣液加多了,堵了粉盒,水满溢出来。

还好不是水管破裂。

赶紧收拾吧,谁还管那个祸害精上哪去了——爱去哪去哪!

时夏一窝着火,拿拖布拖了六七遍地才勉强把水吸干,不再使得满屋子像河。

卫淙帮忙将地上的零碎物件拾起来,能垫高的垫高,尤其接线板,实在危险。

“亏了是漏水,不是着火。”卫淙松口气,“亏了是地砖,要是地板就全泡了。”

时夏一一言不发,闷头跟拖把、抹布较劲,不然怎么办,他不知道这股火还能冲谁发。亏他还真担心了一下时耀东,多余!

假如人的脸色可以展现气象,时夏一现在绝对是乌云疾走,气压逼人,眼瞧着一场冰雹就要砸下来。

突然地,他想起楼下的邻居,还没给人家道歉赔笑脸呢,大过年给人家添这样的烦心,换作他,赔多少钱也不愿意。

这些善后的破活怎么总是摊到他头上?总是他!从高中起就是,有多大的麻烦都烦不到时耀东,就算是父子,是一家人,这也太没道理了,闯祸的那个永远不用擦屁股,时耀东真干得出来,毫无歉疚,他觉得理所当然。

时夏一心里憋屈,又烦躁,没忍住便恨恨地将手中的抹布一甩。抹布蹭倒了桌角的漱口杯,玻璃的,好脆的一声响,玻璃碴子碎一地。

卫淙在客厅听见了,寻过来问:“什么摔了,扎着没有?”

不知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在此时此地竟勾得时夏一眼眶发热,欲哭,又觉得不值当一哭,便吸了两下鼻子,扭开脸。

“没事,不留神碰掉了,我拾……你收拾一下行吗,我下楼看看去。”

他不是真想麻烦卫淙,不过是躲开一下,缓缓情绪。

卫淙看出来了,拦住他说:“还是你收拾吧,我下楼。嗨,这点事——叫事嘛。”

卫淙一出门,关门声倒叫时夏一绷不住了,泪真的掉下来。其实自己也有点不懂自己,怎么大年三十为这么点事就屈成这样?过去时耀东给他添的乱还少吗,这算什么?

可是,就是不行,今天受不了了。

他受不了的还有他自己: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颇让他惊讶甚至惶恐的念头,尽管一闪而过,但十分真切,他藏不住。

也许从根里,他并非那么抵触带卫淙回家,并非那么不情愿让卫淙见识他这个扶不上墙的爹。

相反,他知道会丢脸,一定会,但他还是带卫淙来了。

有没有可能他内心深处一直藏着这样一个念头——他就是想把这一切摊开给某个人看,而某个人非但不介意,且从心底里愿意撑着他。不是替他撑,撑还是要他自己撑,某个人在后面撑着他一些就够了。

否则,从卫淙提出见识见识时耀东到春节,两个月的时间,他有多少理由和借口可以阻止卫淙,说服卫淙。

但事实上,每一次他说“不值得去,省省吧。”背后都隐了另一句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承认的潜台词:你有义务去呀,我们结婚了。

自私吧?

很显然,他已经从最初图一时的安稳,发展到现在想要长久的安稳了。

那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拍两散,他怕什么;然而真的迈出这一步,进入了婚姻,这个最坏的打算已在不知不觉间从可选项中被剔出去了,基本上不会选了。

为什么?

因为当初它就不是一个对等的选项,不过是给自己撑撑腰,把自己心里那句没出息的潜台词包装得好看一点罢了。

由奢入俭难。何况,卫淙是个不错的对象,干嘛鸡蛋里挑骨头。

或许有人热衷于在感情里奔波、折腾、再回首,时夏一是懒得,婚姻和恋爱不一样。

于是,这个最坏的打算,不如说是时夏一在这段关系中的筹码,有了它垫底,好给自己提价呀,动辄摆出一副“我输得起”的阵势,为的恰恰是提醒卫淙不要轻易翻出这个最坏的打算。

“我不怕,你提了没用,所以最好少提,少牵着我,我不受你的制。”

说到底是虚张声势,正因为他缺乏底气。

这一刻时夏一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和卫淙闹不愉快却从未想过离婚。哪怕他想过后悔,依然只在气头上。

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或者,还是人们太相信婚姻是一种束缚了。

慢说他和卫淙,就是分手之前的占星和大江,曾经那么相恋,一提结婚,照样有一个犹豫,觉得被剥夺了什么,或者要舍弃什么。

似乎人天然就是这样,即使事实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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