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一上车,就手脚麻利地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
本坐在前排的得意一下落了单,傻傻杵在车外。
我心烦意乱——他对这个老色鬼的垂涎嘴脸毫无察觉还是怎么回事——不耐烦地调高音量:“干嘛不上车?”
得意才悻悻后排落座。
哪个成年人像他这样?成年龙也不该这样,只是我当时忘却了自己从未想过要将他性格刻画得世故,仅暴躁地拍着喇叭,叫门卫抬杆。
他一整天没什么话,拍照时师傅让他笑一笑,拍证件照需要因为脸上表情太凝重而被提醒的人应该不多,他勉强拉扯嘴角,师傅倍感无力:多好看的小伙子,为什么偏要垮起个脸,家里死人了?
师傅抱怨的声音不大,张惠惠听着了,笑音如银铃,我就当没听见。
办完事我问得意想吃什么,他摇摇头,说他不太舒服,要不你们去吃,他先回去。
我难道还能当着民警的面强迫他吗?便给他打好车,让他先走。
晚上用过餐,我送张惠惠回去,她期间换了制服,只穿一条黑裙子,既不紧身也不老土,就是平常的一条夏裙,女孩儿们永远不让人搞得懂,明明今早还飘过小雨,她们就敢单穿层薄布对抗夜风。
轿车一路开进小区楼下,她在车边停留了一会儿,说头发乱了,借你窗户理理,没关系吧?
我说那有什么事儿,刚好我也想抽烟,便同下了车。
“呀,你烟真熏人。”她的声线比白日里低,而嗓音照样清脆。
我猜错了,晚风已夹杂夏天的气息,随着她的香水儿飘上我的脑门,使人徒觉凉爽。
我踩灭烟头,问她:“你们女警都这么好闻吗?”
张惠惠莞尔一笑,“我好闻吗?”
她似乎补过妆,两瓣红唇间露出排光洁的白牙。
我明白她想要我送她上去。
我看眼手表,说还有点事,下次联系啊。
她的笑意没动摇,我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我还没你电话呢!
从小区出来我匆匆赶往商场,好在店铺尚未打烊,等我晚上回去,客厅等还亮着,车灯一熄灭,得意的身影投在窗户上。
有了他在家,艾伦都懒得躬身迎接我,男孩看见我的造型一愣,“你没带伞?”
“车上没伞,小雨,怕什么。”
我说着,将购物袋摆上茶几,也是他贴心收拾过,不然桌上不可能有空余,“衣服和鞋,买的不多,起码用不着穿旧的了,快上楼试试。”
他惊讶地看着大大小小包装袋,拿不准主意先拆开哪一个,或拿不准该不该拆一个。
我从夹克底下又掏出一件沉沉的大纸袋,递给他。
“这是什么?”
“手机和电脑,你上班得用吧。”
你能相信还会从一个成年人的脸上看见小孩收到圣诞礼物才会有的神色吗?且也仅有小孩会因收到数码设备而雀跃。
其实他并不雀跃,男孩抓着纸盒,扣了扣塑料膜,不敢轻易撕掉:“我...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工作,买这些东西用掉的钱,我保证会还给你!”
——是不是我真的把他写得太穷了?
饕餮和龙都是不近人烟的物种,它们当然不能给得意在人间给他谋得条坦荡大道,何况得意决意留在人间斩妖除魔,也拒绝像他的父母那样简单做个无欲无求的神仙。
大侠都是这样,空手来,空手去,风餐露宿,四海为家,视金钱为粪土。
可要是大侠一丁点收入来源也没有,那粪土也能将就,起码粪土能烧火,能烤土豆。
“不用,这就当你帮我打理房子和养狗的谢礼,”我说着往楼上走,“你记得钻石钱就行了。”
可他照样语气忧虑,居然不是忧虑他自己还不还得上钱款,而是——“你又没个正经工作,家也不会收,还要给我花钱....”
我止步楼梯中段,脸色该很难看,话语很快被他吞进肚子里去了。
他说的确是实话,和我目前的状况一分不差,这小条龙迷迷糊糊,审时度势却眼光毒辣。
我想起他今天避开张惠惠问我:他们都叫你老总,你是不是开公司的?
我说不是,他们就叫着玩。
得意有些急,问我为什么不纠正他们?
我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纠正?他们不叫我老总这户口办不下来。
我踩着上楼的脚步下楼,回到他身前,打算让他明白我没他想的那么可怜,我爸留给我妈的公司份额,以及放在我妈名下的房产,足够她度过一个相当奢侈富裕的晚年——如果她没有自杀,她就有晚年可谈,现在成为一笔数量庞大的遗产,为我的腐烂人生送葬。
在她的遗产面前——在她期盼我能独立自由,避免被季家操纵人生,而在她生前从未提起过的这笔遗产面前,我的稿酬和版税收入不过是沧海一粟。
但这些我不会说。
“我是一个没用的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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