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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牵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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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总是与人为善,跟你挺亲近的。”

常信过了好一会才点头,“嗯。”

“然后你八成是想进一步了,是不是?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但听人说,这种感觉难以忍耐,像是饿了三天肚子,看见一碗油亮的炸糖糕一样,对不对?你别撇嘴,我打个比方罢了,我猜你找快晴诉说衷肠,他拒绝了你,于是你们两个人就成了现在这样,对不对?”

又过了一会,常信点头,他不想让任何人插手他的心事,可他想听听白雨的看法。

“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他一杆拂尘吗?”

“不知道。”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白雨低声道,“关上外台,我差点忘了,你的卧室和他的卧室正好面对面。”

常信听他命令,拉上了外台的纱幕,回到案几旁,坐在白雨身边,低了这小胖子一头。

“我五岁的时候来到此地,你们来的比我都晚,我记得小快晴是被方湘子用一个竹篮提回来的,那竹篮下半边浸透了水,我猜测恐怕是顺河漂流来的,但我们这条河上面就是瀑布,婴儿从瀑布摔下来,怎么能活?不过我不管,你知道我的猜测,和当时的情况就好。”

他挠了挠头,抬眼看着屋顶,回忆起来:“呃,噢,那个,竹篮里面,嗯,当时祖庭还没有加盖上层,人也很少,只有十几人,祖师和方湘子和我们几个大人、孩子在茶室,当时是观礼堂,围着商量办法,后来决定无论是谁家的孩子,先养在这里,正好附近有一户牧羊的地主发了善愿,许诺每个月为我们准备一石羊奶。”

“你说他是孤儿?”常信问。

“嗯,你说话太难听了,让他听见了心里该有多难过?我不是和你一起背后议论他,只是想帮你和他解决这桩事,”白雨说,“方湘子抱起小婴儿快晴时,发现他身下压着一封信,写信人自称是他的母亲,内容是叙述自己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快晴的父亲家族是终南山中修道世家,出过很多有名的真人,深受达官显贵尊敬,甚至有几人时常入宫讲经,结果因延和初年被卷入谋逆之乱中,家族的人几乎全部被杀,财产、道观和经书都被抄走,我猜测是先天之变时的事情。”

他站起来,扭了扭腰,揉着屁股说:“不能久坐啊,疼疼疼,家族破灭以后,他的父亲穷困潦倒,饱受欺凌和白眼,自小与世无争,到了尘世里活的毫无尊严,于是又想成为名修,恢复家族的兴旺,家族……我猜测他们是终南山那个,全性派的,那个派的道士们又娶妻,又饮酒,百无禁忌,深受贵族们喜爱。”

“总之,他父亲做梦都想成为自己父辈那样的人,日夜苦读经书,格物致知,炼丹养生,辟谷自虐,可完全没有作用,既提不出什么理论,也收不到徒弟,更别提名利了,最后郁郁而终,临死前不甘心,要妻子发毒誓一定把孩子培养成有本领的什么真人才行,否则他九泉之下,痛恨不宁,于是快晴的母亲没有办法,她恪守三纲五常,把夫命看的比天还大,经过一番打听和权衡后,忍着心痛把孩子放进河里,她对这一带十分了解呢,知道这条河沿岸有许多寺庙,摩尼寺、和佛庙,以及道观,可不知为何,上游的那些人怎么没有收下这孩子?可见如今修行之人,满口虚幻,其实自私自利,执着于金钱和现实。”

白雨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啪啪拍打自己洁白的肚腩,“她还知道林中有一些妖狐,若是儿子修行到能够击败妖狐,就算是到了境界,用妖狐尾巴做一根拂尘来,拿到洛阳的东市去,到时候她会现身,母子相见,否则她绝不露面。”

常信默然,之后说:“他知道这封信么?”

“知道,所以他时常求我给他一些有关于御雷驱火的经书,我还送了他一根能镇压妖气的玉萧,可他对文理学的很快,对法术却学的特别慢,根本不开窍,我有宝珠可以保护他在森林中不受伥鬼的迷惑,可他见了妖狐,绝对制服不了,这种事我也做不来,方湘子视亲人为仇敌,他以己度人,不愿意把快晴‘推入火坑’,我也不好把这个故事到处去说,去求人。”

“噢……”

“噢什么?你想想,如果你替他搞来一把妖狐拂尘,让他母子相见,你们俩之间的关系,这辈子都难以分离了,我并不是要害他,若他……我绝不会来你这里,说这些话。”白雨絮叨道。

“是他要你来求我的?”常信有些厌恶的问。

“不是!”白雨跳起来,“你怎么总是乱猜?这么高的个子,却心思比女人都复杂,总往坏处想,以他的性格,绝对没有自信和勇气请求你做这种事,你还不了解他吗?他什么都藏着,唯独藏不了胆小和自卑。”

常信思索着,突然间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尘封的水闸憋得难受,此刻主动释放出来,他还有爱和希望,并非得不到美少年的青睐,过去的种种心魔都释然了。

“跟我说说林子里的事,既然你如此通天晓地,对此事有眉目吗?什么妖狐?什么伥鬼?”他问。

白雨本来要使他的小性子,但刚跳了一下,就觉得这个场合不合适,于是点点头道:“嗯嗯,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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