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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绿竹透清霜 碧波水连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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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又何妨。该结交谁,如何结交我自有分寸。好不容易出来散心,姐姐非要坏了兴致不成?”

眼前是佳酿糕点,远眺是湖光山色。童隽也不想念叨官场交际,点点头又饮下一杯。

童谦见姐姐不再多言,便起了心思将话头儿引到她身上:“凰上怎么就不为你在落选的秀子里,挑个合意的指婚呢?便是你不愿迎进门做正侍,在府里置个侧侍也好。老君人这回来定会为你张罗门亲事,不会再放任你只与御卫相伴。”

“侧侍迎近来做什么?等有了正侍,让他挨打受欺辱吗?”童隽心中的满腔义愤,正愁不知从何事引出。不想妹妹这话,正好撞枪口上:“许氏是有身子的人,该多宽宥为你们的孩儿积福德。我听说荃儿在厨房不慎打翻了他的补药,便罚人跪了一个时辰的豆盘。还有你那侧侍也是一身伤,想是没少受你们妻夫打骂。”

“不过是罚个下人,这门户宅院里面哪家的婢女小厮没挨过罚。怎么,姐姐如今连我院里调教男眷的事情都要插手呢?”童谦说着也来脾气了,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府邸再好也是今上赏给姐姐的,到底不是自己的宅子。庞杂闲事都要被人指手画脚,真是憋屈。那日心都说,等孩子满了周岁,要做析箸③分居的打算果然是对的。

“我最厌恶后宅那些琢磨人的规矩。府里小厮奴婢或是家生子,或是外头买来的说白了皆因出身。做的虽是出卖劳力服侍人的活儿,你们该宽厚待下。还有那薛侧侍便不说你要多疼惜,却也不能对他肆意打骂。”

童隽说这段话语气肃然,责备之意愈浓听的童谦真真要恼呢:“姐,你越说越没边了。怎的,在你心中我与心都便是冷漠凶恶之人?薛微被罚是因他屡屡逾矩,触怒了老君人。母亲治家严谨,我做女儿的既没立场也没本事去拦!

再说姨母的亲眷,浩浩荡荡来了十多个到江南。这些人吃穿用度哪样也不容短缺,你和母亲多年带兵少有经营,父亲亦不善此道。家里有多少田庄铺子本就是笔糊涂账,直到心都入了门才教管家将这一块妥当料理起来。便是如此心都还是典当了不少首饰,花了不少妆奁补贴家里。再说薛微当年入府时所谓带的双倍的财帛,为了搭救他大姐,不知散出去多少。如今妻家用度不够,他却半分不出的置之不理。

心都自入童家门后,一心都向着家里,对我也是体贴。那薛微木讷就不说了,他念的还始终是自己的母家。我作为妻主,相较之下对自己的正侍好一些,又有什么错处。”

“家里的田庄铺子母亲不一直让你打理的,便是用度不足你只管同我说。正侍侧侍带入府的妆奁,本就没有必须贴妻家的道理。我的话你若听不进去便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童隽见劝说无果反而让两人动了肝火,她静默了一阵心头不甚痛快。见不远处的乌篷船悠悠的还跟在画舫斜后方,便足尖轻点,在湖面漾开朵朵涟漪。而后整个人高高跃起于空中飞旋,裙摆飘扬抬眼间人已经到船头去了。

“好!”袁勉见童隽施展轻功的飘逸姿态,看得入迷蹬踏桨橹上的双腿也停住了。只拍手赞道:“将军,您这轻功真是当世少有啊!”

童隽闻言微微颔额,凑到他和船娘子身边看了会儿划桨门道。

“原来划乌篷也是有大学问的,这位船娘子教了我好多。将军要不也上手试上一试?”

童隽对划船无甚兴趣,摇头道:“还是你学吧!我乏了,到舱里歇一歇。”

窄小的船舱里,薛微斜着身子依在角落里小憩。他早起被叫去在后穴里上了规矩,先受马车一路颠簸。又因童隽坐在对面,时时警醒着不可露了痕迹又添一重折磨。到此刻已是困倦不堪,上了船没多久便用帷帽遮面闭目小憩。

童隽进来时,薛微眉头微蹙,嘴里呜呜不知在念些什么。帷帽已经滑到他细长脖颈儿间,神清骨秀如画里人一般。

童隽的眼一时不知怎的竟然移不开了,直到薛微身子开始颤抖,嘴里发出不要、不要的挣扎梦呓。

原来薛微在梦里被几个看不清五官的人,推搡逼到角落里。四周昏暗,他见其中一人拿来铜炭盆,里面炭火烧的噼啪正旺要往他身上泼。薛微拼命挣扎,可是还是躲不过那一堆朝他袭来的炭火。

“别怕,别怕。你在做噩梦,快醒醒。”童隽低声宽慰,拍着薛微的肩膀将人唤醒。她一低头便看到薛微紧蹙双眉,莫名揪心的想伸手过去,将他心中愁绪揉散。

薛微那如清泉般的眸子缓缓睁开,直迎上童隽关切目光。他猛的坐直身体,正好碰到童隽还没收回去的右手。眼神的交汇和身体的接触,让薛微蓦地惊醒恢复了清明。

一时之间船舱的两人都有些尴尬,外面袁勉也听到响动大声问道:“怎么呢?阿微。”

薛微正不知怎么回,只听童隽开口解围:“无碍,他刚才做噩梦呢。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薛微脸颊上浮着绯色,因被魇住了的缘故,眼尾湿润泛红透着迷朦的风流意态。他慌张的戴好帷帽,侧身避开坐直了身子谢道:“多谢大小姐,唤我出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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