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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亲子多哀怨 撄拂忤圣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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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栗莲蓉蒸糕,说是贵君亲手制的。”

自那日在奎良宫尹竺偲被宁儿软刀子伤过,便再没去过。如今棣华平安产女,宁儿与徽安素来交好。尹竺偲思及宁儿也是柔顺性子,或是想以此为契机,来重修就好。

她想到此嘴角牵起淡笑,拈起蒸糕,入口软糯香甜。再饮一口茶,齿间如被饧蜜浇灌。顿时气郁全消,舒畅不少:“宜贵君有心了。”

三日后,宜贵君带着子澄到抚怡殿侍膳。尹竺偲一身盘领金红窄袖袍,扶着槐宁起身亲领着步入阁中。

两人坐定后,槐宁将澄儿牵到怀里抱起。尹竺偲因这孩子身世,颇存芥蒂。但见他鼓鼓两颊挂着浅浅酒窝,咧着嘴对谁都笑。这幅玲珑招人疼的模样,心募地平顺下来。

“他口疮治好了,又能跑能跳的活泼起来。陛下要不抱一抱。”

尹竺偲并没接过孩子,只隔着衣裳轻轻拍了拍:“他病好得快,都劳你辛苦照顾,有没有累着。”

“没有,臣侍安好。”槐宁见怀里稚子恹恹欲睡,便让乳公先抱回奎良宫。到掌灯时分,盘碟一一鱼贯呈上。

“看看宁儿监督着光禄寺,为孤备了甚么佳肴。”媱帝入席香味扑鼻而来,再细看菜品甚是赏心悦目:“来,你我先行酒一盏。”

两人互相颔首,皆是一饮而尽。宜贵君今日伺候的细致体贴,媱帝兴致大盛。食膳过半,槐宁忽的目光微沉起身道:“陛下稍座,臣侍备了汤羹,要亲去端来。”

不多时,槐宁进来命人将托盘上的青瓷汤盅端到桌上,揭开盖子。盅里盛着汤汁乳白,热气涌出。上面飘着细碎鱼泥,槐宁舀出两碗:“这是当年先凰寿宴,泉儿喝过的鲤鱼羹。一应是照旧法子做的,路尚宫平日辛苦也来尝尝。”

路鸿对宜贵君,突如其来奉上的菜品,愕然怔住了。

“好好的,端这个出来做甚么?”尹竺偲原以为槐宁又有了精巧心思,没料到竟奉上这道“汤”。她脸色瞬间铁青,淡声吩咐:“你领着他们都到外头候着,将汤也撤下去。”

“是。”

“陛下,不急。”槐宁这会儿倒夷然自若,上前阻道:“陛下恕罪,臣侍久不伺候不知您厌恶鱼羹。还是让阿栎把人都带下去,路尚宫留下来,教一教臣侍。”

宫人们喏喏告退,殿内只剩三人。槐宁自饮了一碗汤,拿出金戒放到路鸿眼前:“你可认得这个?”

路鸿下意识的摸了摸戴在食指,款式相同的戒指,不敢言语。槐宁见路鸿低头不应,直接将戒指掷到鱼羹里,又端起汤盅朝路鸿泼去。路鸿被浇了满身,只能伏地叩首。好在羹汤不烫,并没将人伤到。

“这对錾刻鸿雁图的金戒,本宫记得清楚。是在潜邸本宫怀泉儿时,陛下亲赐的。然而,它在鱼羹案前遗失呢。你以为是偶然遗失,又因是一对并未在意。其实是那锅炉师傅受你胁迫,做了替罪羊,她为保全家人,故意趁你不备将这枚戒子留作证据。”

媱帝见槐宁这连翻动作揭开旧日往事,心中莫名生出愠怒:“宁儿,泉儿与你父亲相继离世,孤体谅你的悲恸。可这是在宫中你是孤的贵君,莫要听些闲言碎语,你这话若被传扬出去,是要给凰家招口舌的!”

槐宁已下定决心,无惧媱帝威严自顾自继续道:“若泉儿是女儿身,您舍得以他做饵吗?平民官员需要男人为她们养育女儿,耕田织布,打理内宅,慰藉身心。任劳任怨的做一柄利器,助女人实现所谓大业。

可若后盾,有了自己所思所想,让她们掌控不住。尊卑有别,那便一定要被打压的。更是有您这样高高在上者,为了夺得凰位,我孩儿性命被剥夺也只能含恨说一句“死得其所?”槐宁双眸泪光隐隐,他内心深处其实另有期望,期望尹竺偲同他说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你要位置至尊,为何一定要我孩儿的性命。”

“宁儿,慎言!”尹竺偲终是忍耐不住,沉声喝道。

“慎言?事到如今陛下还要捂我的嘴,就不能同我讲一句实话吗?!”

“啪”一声闷响,媱帝五掌落桌,眼里透出阴鸷的寒芒:“这世道数百年都是以女子为天,你如今竟敢在孤面前口出狂言,是想重蹈卿牙蓬之祸吗?”

“臣侍,臣侍哪有永臧①棣华那样的决断。”尹竺偲的话槐宁听懂了,向始作俑者讨公道实在愚蠢至极。他仰头大笑,双眸流露刻骨之痛,指着路鸿恨道:“臣侍只想为泉儿求个真相。”

一旁的路鸿,将头磕的“嗵嗵”直响:“奴惹怒贵君是死罪,请陛下赐死。”

“够了。”媱帝厉声打断:“你先下去,孤自有定夺。”

“是”路鸿应身退下,门再次阖上。

“呵呵。。。”槐宁扶着桌沿,艰难走到尹竺偲身边兀自哽咽:“臣侍只想为泉儿求一个公道,这也错了吗?”

“泉儿也是孤的骨血,孤怎会舍得。。。”她回想起当年,行此险招是被形势所逼,不得不放手一搏。若是泉儿早生几年,那个该死的锅炉师傅是不是就能拿捏好分量。他就,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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