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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an很紧张，搅着手指努力保持清醒，很克制地左顾右盼。

上个月，闻先生和他在洗手间里互换了联系方式。本来他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人措不及防给他一个电话约出来。

好死不死碰上今天酒吧女装主题，Ryan喝得晕乎乎的，他甚至连身上的裙子都没换，急匆匆补了妆就前来赴约。

“小周，不好意思，等很久了么？”

Ryan抬头，身体僵了一下，看向来人，一眼，又低下头。

也许是因为酒精，他很腼腆地吞吞吐吐，“没…没有。”

“今天穿得很漂亮。”

闻衍在他对面坐下，很倜傥地交叠双腿。

Ryan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红起来，自以为隐蔽地扯扯裙角，“工作服…”

“这样。”

闻衍很得体地欣赏了片刻，招来侍者，向前倾了倾，递过菜单，“想吃些什么？”

Ryan没接，“你点就好。”他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闻衍点点头，报了一大串菜名，Ryan有的听都没听说过。

这就是资产阶级与底层人民的分界线吗。

Ryan神游野外，倏地听见闻衍叫他。

“喝酒么？”

“啊？哦…喝的。”

他其实也喝不进去，甚至开始后悔。

因为是闻衍，他就头脑一热，屁颠颠地跑来了。

今天为了冲营销业绩，他和客人对吹了十几瓶野格，头昏脑胀，但是为了不扫闻衍的兴，他选择再喝几杯。

－

勒弗莱白葡度数不算高，Ryan小口小口地抿，越来越上头。

闻衍放下刀叉，此刻他可以开始他肆无忌惮的打量。

Ryan是骨架很小的那一类男生，白且细腻，即使穿着蓝色连衣短裙也毫不违和，腰部掐得很细，闻衍的手无意识地在桌子下模拟着围度，啧，搂起来一定很…嗯。

闻衍满意地挑挑眉，很绅士地用餐布擦拭唇边，“上次回去后你还好么？最近工作比较多，本来早就想请你吃顿饭…”

Ryan连忙摆摆手，“没…没关系的，倒是我，想对你说……”

空气胶着了一会，闻衍微微失了耐心，但没失风度，指节轻轻扣了扣桌面，“什么？”

“我想对你说…”Ryan感觉头重得快要掉到地上，他努力地组织语言，尽量真诚地看向对方，“谢…谢谢你，送我的纸…”

闻衍差点嗤笑出声，但他忍住了，“你醉了。”

“没错。”

Ryan很老实地点头。

－

香格里拉，闻衍刚回国，在这些领域还没来得及开设自己的阔少专属，只能像普罗大众一样，出示身份证。

看向一旁给自己搂着的小醉鬼，“身份证？”

Ryan昏昏沉沉，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摸到。

“我给你找了？”

Ryan没回答，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闻衍就当他听到了，手伸进Ryan挎包里层，找到，一眼没看，递给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殷勤地安排好房间，闻衍没理听惯了的奉承，就伸手接身份证。

旁边Ryan突然一个不稳，他下意识地松开手去扶，两张证件一同掉到柔软奢华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

前台小姐跺着小细跟绕出来，不停道歉。

闻衍低头去捡，不属于他的那一份映入眼帘。

照片照得很好，他第一反应。

视线往左稍稍移，姓名。

周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