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3)(2 / 2)
了,到时候爸爸不在,保不了你这条狗命,狗眼都被南大少爷挖出来。”
白慎华:“……你就继续好为人父吧……反正,你是狗叫,我听不进去。”
人的耳朵也是一张挑剔的嘴,对于听不进去的东西,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都是苦的。
大黄很快睡死在座位上。车开到他们的宿舍楼下,白慎华抬头看了一眼,阳台没有灯,他心里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惆怅更多。白慎华肩膀撑着烂醉如泥的大黄的半边身子下车,谢院长似乎也清醒了不少,靠在车边。大黄一出来就强撑着自己跌跌撞撞要上楼去,他嘟囔着人狗殊途,要把门给白慎华关了,把他冷死在楼道里。白慎华没追上去,他脚步千斤重,他也不想回宿舍,真的——无论南寓在不在。
谢院长好像看到了他脸上挥之不去的阴云,靠着车窗和他开玩笑。
“大诗人,过两天市里办的那个诗歌活动,你可要去给我们长长脸。”
一听这,白慎华明显脸有点垮,那个活动他一直不想参加。他实在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或许一群矮子的狂欢里装个逼还可以,但是要真自诩文曲星下凡去拳打脚踢别人,他下脚还是有点犹豫,也并不愿意跟随风潮作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眉头一皱,想到了些风花雪月的没用的东西。
“院长,是不是为情而死的都是诗人?”
不等谢院说话,他又自己否认:“我不是诗人。我只是为情而死的凡世俗子。”
谢院喝了酒,此刻酒入豪肠、豪气万丈:“诗人不是别人封的,诗人是自己做的!只要自己写,就可以说自己是诗人。因为世界上不懂欣赏的人比会欣赏的多太多了!我等圣贤,是等不到他们来欣赏的!人生在世,要做就做自己喜欢的事!”
白慎华:……。最后他也只是答应了参加那个活动:“我知道了。”
小白还是乖乖的,大大滴好门生。谢驭青满意地点燃了一支烟,“我刚刚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你朋友说,你喜欢谁来着?谁要抠你眼珠子?”
白慎华愣了愣,望着院长,谢驭青眯起眼:“没事。你我谁和谁?有什么不信任的?”
白慎华说了,谢院首先就是惊讶:“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搞这一套?”然后他笑笑:“怎么说呢……”他转头看向这个学生,像想了想,拍拍他另一只空落落的肩膀:“你这份喜欢,怕是会很艰难。”
白慎华不说话,他说不出来,关于南寓的好和不好,实在只有自己欣赏,和谁说,都觉得俗气。
“怎么不喜欢点其他东西呢?现实一点的。”
谢院示意他过来,递给了他一支烟,他和谢院坐在谢院的豪车车尾巴上,膝盖靠在一起。
谢院:“小白,我觉得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小伙子的。走不了的路,最好一开始就不要走。”
白慎华唇动了一下:“我……”他还是主动没有继续往下说。
谢驭青和他聊了很多,中年人的血并没有冷,只是他絮絮叨叨,白慎华并不怎么插得上话。他只是听着,他想接的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有点土,但他还是在心里念出来:相比现实——我依然喜欢梦幻的东西,梦幻如爱。仿佛这座城里,我从来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你值得我挂牵。
他清醒了,真的。没有惊喜,没有刺激,没有雪亮的刀,然而在这夜里,还有一份对你的爱,使我拔冗脑海里喧嚣的浮躁,埋下身体宿醉的昏沉与恶心的欲望,坐在孤独里,如此清晰而哀伤地凝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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