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给陛下值夜不小心值到龙床上去了(剧情/清水)(1 / 2)
等梁若华总算越过重重甬道,见到天子寝宫门前的两盏宫灯,忍不住发出一声放松的喟叹,加快了脚下步伐。
高悬“大明殿”匾额落入眼中,便看见云溪在宫门前反复踱步,模样焦急,让梁若华心下一暖。
“云溪。”梁若华放缓步子,含笑唤他名字。
“若华,你可算回来了!”云溪听见名字,蓦然一抬头,面上透出欣喜的神情来,赶忙奔上来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撅嘴道,
“都怪我不好,知道你对宫中各路不熟,还麻烦你替我跑这一趟。”
梁若华正想摆摆手说自己没事,便听得云溪拿肩头撞了撞自己的肩头,眨眨眼,“这样吧,若华,今天你替我跑一趟,我晚上替你值夜,全当抵债,你说好不好?”
“好。”面对这样撒娇的云溪,梁若华又怎样说不呢?加上他方才才经历一场性事,浑身黏腻,身子疲惫,也正想好好休息。
云溪听了便咧嘴一笑,“一言为定!”
翌日。
寅时四刻,梁若华准准地睁开眼,视线之内是一片漆黑,唯有薄晰的窗纸晒过蒙亮的天光。他摸索着穿好衣裳,发现自己身边的床上并没有熟悉的一团蜷缩的身影。
云溪值夜没回来么?
梁若华拧拧眉,勉强按捺下不安,移步去宫中的一条水道边打水来洗漱,流水清凉,鞠来濯面,叫人很容易清醒过来。
正忖度着云溪的晚归,视线中便出现了天子步辇的明黄色调,梁若华下意识跪下,低眉敛目,待人通行。
眼见着抬步辇的宫人已经行过,仪仗队尾的最后一个宫人也已经过,梁若华便起身要走,却听见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叫住自己,
“若华,陛下叫你去回话。”
梁若华驻足,便瞧见今日精神矍铄的大太监,但语气颇有些不善的意味。
“喏。”梁若华不明所以,但还是碎步疾走到天子步辇边,嫩青色的袍角翩跹。
宫中只有皇帝、皇后及太后等人有权使用步辇,其余人只有得了恩典方才有资格,如今后位空悬,因此仅有两驾的步辇自然是极尽奢华,空间相当之大,还用了大段明黄色的名贵绸缎做帷幕,与外面隔开来,相传这样设计是以肃正天子威颜。
梁若华听见步辇内并无动静,心中惴惴,出声唤,“陛下。”接着便见到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出掀开帷幕,露出少年天子下半张绝色的脸。
梁若华一晃神,觉得制定那规矩的先人们真是明智,若是不以帷幕遮蔽,叫世人痴迷于天子皮囊,着实是有伤威仪。
“梁若华,”那声音淡淡的,却重击在梁若华的心头,“寡人没记错的话,昨夜该是你守夜吧。”
“才来大明殿几天,就学会渎职了?”
梁若华脸色发白,腾地跪下,膝盖重重砸在宫道上,“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哼。”
但天子似乎并未有治罪的意思,只是轻哼一声,至少梁若华没察觉出来其中含有什么的惩戒的意味,松手任幕帘放下,方道,“寡人罚你今晚你一个人值夜,不许再玩忽职守。”
梁若华面上透出喜色,连忙伏在地上,道,“谢陛下。”
而等到梁若华午时回房时,才发现云溪眼尾微红,只怕是刚刚才哭过。
梁若华问他发生何事,他又只摇头不肯说,弄得梁若华很是惴惴不安。
若不是云溪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不高兴了?
可联想到天子之前对自己的宽容和恩荣,梁若华又觉得陛下着实不会是随意迁怒于人的人。可云溪也不会故意去惹恼陛下,只盼着今晚值夜时若是有机会,再寻机会旁敲侧击地问问事情原委。
是夜。
晚冬初春,温度并未温暖起来,倒是前朝时宫中盛种杨柳,每逢春天,空中便就尽是杨絮、柳絮了。
而到了本朝,天子体恤百姓,文文铜钱用于刀刃处,便一直未曾挖去杨柳种上旁他。
梁若华提了盏油灯,衣着整齐,绕过抄手游廊,往全天底下最尊贵人的私居中去。
梁若华心下有些不安,毕竟今日本该有年长的太监与他一起值夜,好避免他犯什么错,冲撞了圣面,而且分值前后夜,不至于过分疲惫,老太监广生说这是今圣体恤;可今日圣上钦点,分明是要罚他,一人独守一夜。
便说那时,梁若华方到殿门口,便见院门口停了顶精致小轿,一位美人正从那帘中走出,正巧与梁若华对上眼来。梁若华一怔,便赶忙低下头,怕自己冲撞了贵人。
那美人倒也未说什么,只是经过他时娇笑一声。梁若华头便低得更深,耳根也红红的。
那轿边立着个鹅黄色掌事太监官袍的身影,拾阶走近来,朝梁若华啜笑道,
“公公瞧着眼生,可是新来陛下身边的?”
梁若华见他友善,便点头。
“那云平愿斗胆提醒公公这殿前的规矩,”那自称云平的三十来岁的太监先是一俯身,方凑到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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