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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受视角夏簟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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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第一学期,我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人。临近暑假的校园,到处都弥漫着懒洋洋的气息。中午放学后有两个小时地午休时间。我在学校餐厅简单吃点了午饭,出校门买了杯咖啡。拿着杯身不停滑落水滴的星冰乐,回到校园内。在水珠把纸杯隔垫打得太湿前,三步并作两步跨过阶梯来到学校的楼顶露台。我像往常一样往天台入口背面得阴凉地走,等走到了背面,赫然发现有个人背靠着墙壁眯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我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如同一只猫害怕惊醒一只落地休憩的鸟。我靠墙坐下,含着墨绿色吸管准备边喝饮料边吹吹风,吸管里的冰沙还没吸进嘴里,耳旁响起了一道声音。不用转头也知道是那只落地休憩的鸟,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他说:“你好呀,同学,我叫殷柏舟。你呢?” 。我说:“你好啊,真巧,能在这遇到。我叫夏簟清。”

我尽量克制自己探究好奇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位名叫殷柏舟的男孩。殷柏舟校服衬衫衣领前襟解开了两颗纽扣,屈起腿靠坐在墙边,胳膊搭在膝盖上,维持着懒散放松的姿态。从我坐着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男孩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隐隐约约露出的锁骨。顺着锁骨往上是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突出的喉结,颈侧往上有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的下颚线,接着是红润的嘴唇,略显得有些薄,使他整个人显得些微淡漠,再往上是挺拔的鼻梁,山根连着眉骨,眉骨下的眼眶里镶嵌着一双桃花眼,由于眼窝处凹陷,使得这双眉眼看起来尤为深邃。茂密的发丝随着微风吹拂随意散乱着。殷柏舟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用骨节分明得修长手指把散落额前的碎发往后梳理。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我正描摹着他轮廓的视线,使我顿时回过了神。我试图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从殷柏舟身上移开了视线,抬头望向天空。我把视线的触角伸向恰巧飘过的白云,随口呢喃道:“这天可真热啊!”。我的余光瞟到殷柏舟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片刻后,他模糊不清地应道:“嗯” 。我猜,他大概是不确定我是对着天空说这句话,或者是对他。话音落下之后,天台恢复夏季特有的带着闷热暑气得宁静,似被石子激起水花后,打破平静的湖面,涟漪扩散后又迅速复归平静。我们就着不近不远地距离,于相同高度,于相同温度中,感受着以同一风速吹拂而过的风,保持着足够自我的姿态,于这隐蔽角落中沉默共处。直到提醒午休结束地广播响起,开始循环播放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舒缓的钢琴曲唤醒了打盹假寐的飞鸟,他起身拍拍身上附着的灰尘,跨出阴影走入阳光铺洒的向阳处,转身对我说“夏簟清,再见。” 。我起身,看着他离开时被风吹起的白色衬衫衣角,风灌满了殷柏舟后背的衣料,我愈发觉得他像一只逆着风正欲展翅攀高滑翔的鸟。

我再一次听到殷柏舟的名字,是在学校的大礼堂里。学校大礼堂里正在进行着优秀学生代表演讲大会。我低着头,翻看着手里偷偷带进来的一本书。白色的封面上用黑色的字体印着《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紧接着是蓝色字体的原版书名《Educated》。至于为什么原版书名与中文书名毫无关联,据说是作者本人决定选用出自《圣经*诗篇》里的那句“Flee as a bird to your mountain”的中译作为书名。当殷柏舟说出那句“大家好,我是高中部的殷柏舟”时,我刚阅读到‘泰勒步入了一片虚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也不知道。他无法解释这个信念从何而来,也无法解释它是如何发出明亮的光来穿透那黑暗的不确定。但我一直猜想那来自他脑海中的音乐,来自我们其他人听不到的充满希望的曲调,来自他买三角学书和收藏铅笔屑时一直哼唱的秘密旋律’这段话。我在同学们表达自己热情得热烈的掌声里抬起头,视线落到半人高的演讲台后,那明亮炙热的舞台灯光下,正微微颔首对着话筒讲话的殷柏舟身上。他一如我们初次在天台相遇时一样,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唯一的不同在于纽扣系到了脖颈处的第一颗纽扣,遮挡住了大片白皙的肌肤。白色衣料的边缘在强烈光线地包裹下泛起一圈柔和的光芒。在掌声停止后,殷柏舟面带着微笑,开始今天地演讲。身旁情窦初开的女孩们窃窃私语谈论着她们所爱慕的对象。其中一个女孩儿说道:“他好像还会拉小提琴,我在贴吧看到过一张他拉小提琴的照片,好像是他以前学校文艺演出时校刊记者拍的”。我余光瞟了一眼那个女孩,期待着听到更多关于殷柏舟的事。可惜女孩们地注意已经被台上的殷柏舟牢牢拴住。我只好也将自己所有地注意打包捆好,送给台上正在演讲的人。殷柏舟在台上讲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眼都只有他挺拔得体的身姿,从容微笑着的脸,不停开合的唇......我的整颗脑袋都被他的身影充斥着。唯一留出的空间放弃思考的权利,忙着感叹他真像达佛尼斯,只剩我的心脏在起搏间清晰地告诉自己,如果他是Daphnis,我便祈求自己化身为西西里岛的那位牧人。

在殷柏舟演讲结束后,被定格的女孩们又生动了起来。正处于荷尔蒙躁动期中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把正在台上演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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